“你怎知没有?”
宗明问得毫不客气。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那得郎中才知道!”
“跟郎中有什么关系,跟我才有关系。”
他们脸对脸的争执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未缓走进来看着他们,眼中疑惑。
“在说你是不是……”
师父嘴快,正要问她。
“没什么!”
被重霄打断了,他伸手拉过她手臂来,防着宗明还要胡言乱语,他索性抬脚拉着她走了。
未缓疑惑的回头来看了眼师父,师父正搓着汗巾子嘴里念念有词,看不清他在絮叨什么。
临走时,未缓先行跨出屋门,走在前面,重霄想起来,回身错后几步向宗明道:“对了,未缓说,有两坛酒埋在后院蔷薇架下,她怕忘了,让提醒你一声。”
“哦,哦,”
宗明送他们出门,点着头,抬头看了眼未缓背影,扯住重霄衣袖道:“我看,不如让缓儿留两日,隔壁大婶儿生过十个孩子,最是有经验的,让她看看吧!”
说得重霄不禁皱眉,已说了没有了,有没有他还能不清楚么!
他从宗明手里把衣袖拉出来,转身前,再重申一边:“她身上好好的,只是为了些别的事伤神而已;宗明师父不必忧心,我会照看好她的。”
“哎,那个……”
宗明嘴碎,还要说什么。
重霄已带着未缓登上云头,未缓回头来,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不用相送。
他于是看着他们飞远,消失在夜空里。
等他们回到空桑山的寝殿里,这一整日像去蹚了一池红尘水回来,未缓难得的恢复了一点生气,重霄站在床榻边,看她长身跪在床褥上,正伸手挂一对新买的白芷香囊,靛青色镶着金线刺的图案,左右帐角上各挂一只。
她灯下系丝线的侧影,转头来看见他,笑了一笑;像白描的一幅人像,忽然上了色。
他想,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圈在房里,人心的范围太窄,走不出来时便该去试一试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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