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早,郁润青醒来的时候已然艳阳高照,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懵懵片刻,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忙从枕头底下翻出那张符纸。

她是凭着自身修为才误打误撞制成了“觉耳”

,然终究不够挥洒自如,只相隔一整夜,符篆便失去了效力,朱砂符文也尽数散去,如今在她手中的仅是一张皱巴巴的空白符纸。

这术法,下流归下流,不过……还挺实用的。

郁润青弯唇一笑,将那符纸揉作一团,随手丢进了竹筐里。

即便实用,她也不打算再用了。

郁润青想,或许从前是她做的不够好,可总有一日,她会让道侣无所顾忌的向她袒露心声。

至于今日,还有的要忙。

郁润青梳洗完毕,草草吃了点东西,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她昨晚答应要给陆轻舟绘制一幅画像,工笔画本就精细,勾染分工更费时间,郁润青预备用四尺的矾纸,这个尺寸从头到脚下来,少说也要一月有余。

虽然心里清楚陆轻舟让她画像只是想给她找点事做,以此来打发时间,但既然决定要画,自是得精益求精。

接下来两日,只要得空,郁润青便埋头案前,手不离笔、笔不离手,仔仔细细的勾勒好了画像轮廓。

“润青师姐——我来给你送桃子啦——”

“瑶贞。”

郁润青推开窗,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

瑶贞提着一筐鲜桃,蹦蹦哒哒的走到窗前,探头往书房里一瞧,不禁惊叹道:“哇,这么快就画好了。”

“只是勾线,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可单是这样我就觉得很好看了!

润青师姐,你几时也帮我画一幅嘛。”

“帮你画倒是没问题,不过得麻烦你帮个忙。”

“尽管开口!

在所不辞呀!”

“我缺几支染色的笔,不用纯羊毫的,太软了,兼毫笔就行,还缺几支羊毛板刷,几支联笔。”

郁润青将早就准备好的便笺递给她:“笔的长短宽窄我都写在上面了,背面是要用的颜料,劳烦你下山一趟,帮我买回来。”

“呃……”

瑶贞在花间观听学数年,拢共才两支笔,这便笺于她而言着实和天书没两样:“润青师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关键,我根本都分不清羊毫和兼毫,更别提什么石青石绿雄黄雌黄了……我怕我买不好。”

瑶贞这么一说,郁润青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她自幼学画,身边人耳濡目染,对笔墨纸砚以及各式颜料都如数家珍,以至于她也习以为常。

“那……”

“不如我陪你下山去买吧!

刚好我今日得闲!

咱们可以在长平城里好好转一转,顺道再买点吃的回来!”

瑶贞越说越迫不及待,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

郁润青苦夏,之所以让瑶贞跑腿,就是因为这两日的秋老虎太过燥热,小拂岭有山风和树荫,到底还算凉爽,长平城里恐怕要热的人喘不过气……可看着瑶贞那欢天喜地的样子,郁润青实在不忍叫她失望,便点点

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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