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衣着相较华贵,但他似是身形太过削瘦,因此衣服不大合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与红艳的衣裳相比,肤色看上去略显暗沉。

沈时珍转头盯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眼中蓄满了泪,飞一般朝男子扑去,微微提起裙摆,如红莲盛开,好不美颜。

她紧紧拥住了那人,颤声唤道:“爹,你回来了。”

沈平宴这次外出游玩了近半年,时间并不久远,但李时珍还是分外想念他。

回抱着喜极而泣的女儿,沈平宴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声音是同样的颤抖,连指尖都抑制不住地轻颤,似是箭离弓后,弦丝的阵阵起伏。

阿九退出门去,将不多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久未见面的父女。

屋外有下人催促,说是吉时已到,小姐该上轿了。

于是阿九朝他摇摇头,面上染着半分笑意,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似是山涧拂过的风:“再等等吧。”

毕竟人类是需要叙旧这种东西的。

其实再次见面,他们交谈的也不多。

有些故事不知从何讲起,有些事情不知该不该说。

沈时珍只是哭,又像幼时一般缩在父亲的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大喜的日子,总是怕惹了晦气。

可情绪到了,那泪腺便变得异常通畅,泪液止都止不住。

沈平宴扶着女儿的肩,不敢替她拭去眼泪,生怕自己手拙,会弄花了新娘的妆容。

于是只得哽着嗓子,哑声道:“今日你成亲,别再哭花了妆容,叫那尚书大人笑话去。”

“他岂敢笑话我。”

沈时珍轻轻抽抽鼻子,倒是听了李平宴的话,自己从怀中掏出手帕来,小心翼翼地拭着脸上的泪迹。

“你啊,真不知道这天底下除了尚书大人,还有哪个男子肯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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