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下午收获颇丰,势不可挡地卷走了小半场银钱,王敬元笑成了眯眯眼,寄声骄傲地坐在椅子上,问没去的几个人后不后悔。

不过那些人都只长了嘴巴没耳朵,聋子一样将他的烧鸡撕得没了腿。

任务在前,这顿饭吃的飞快,吃完李意阑做了安排,吴金负责留守,剩下的人分成三组去春意阁“嫖娼”。

饶临城里的男娼馆不止一家,李意阑并没有来过,只从衙役那里听说,春意阁能在当中列进前三。

可一路靠近,李意阑却发现这个第三的门面朴素低调,堂内虽灯火通明,却也没有太多的欢声笑语,站在门外揽客的两个相公也是长袍罩白纱,穿着素净人也安静,气象和一条街之外喧闹得能闹翻一条街的青楼翠烟楼大相径庭。

越是富贵的人越猎奇,李意阑和张潮都是官家出身,都不是没见过小相公的平家子,悠哉地被人迎了进去,然后出手阔绰地要了个雅间。

因是有备而来,李意阑刻意换了身衣裳,珠光白带藤蔓暗纹的大袖长袍对他来说十分不方便,自打从军以后,他基本就不穿这么碍手碍脚的衣服了。

可寄声说倜傥得很,而且这小厮将两手一摊,来了一句再挑剔也没有了。

李意阑离家时仓促,导致连衣服都没得选,只好装模作样地拿了把折扇,袖子左摇右摆地上了路。

唯一的安慰是出门时被开着门的知辛看见了,那人笑了笑,夸他气色不错。

张潮跟他半斤八两,难得盛装出席,换了身昂贵的皮人瞬间也不太一样了,看起来比李意阑还要贵气几分。

江秋萍被他伺候过几天,见了换新装的张潮不知怎么心里就有点发憷,感觉像是让李意阑给他端了洗脚水似的。

可惜张潮没什么贵人的自觉,仍然用一副老样子过来问江秋萍借折扇。

他们这一行一大票人,也就只有江秋萍是个有折扇的真文士。

好在这两个大冬天还造作地拿着折扇的伪文士没白折腾,伙计见他俩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以为是大主顾,一边殷勤地将两人往楼上引,一边指使着遇到的小仆役去叫老板。

李意阑上楼的时候碰上有人从楼上下来,是个喝到满脸驼红的妇人,整个挂在旁边的男人身上,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道发什么疯,抬手就要来勾李意阑的下巴,喊了声伴着一个酒嗝的“心肝儿”。

李意阑虽然错愕,但还是应付得来,将上身朝外侧歪了歪,避过的妇人的长指甲,只让她勾走了一把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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