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是背后生了眼睛,灵敏地向右一闪,瓦片撞上飞檐,应声而碎。

纪檀音牙根紧咬,接连不断地拾瓦片砸他,密集的砰砰声在黑夜中响作一团,却连那人衣角都没沾到。

纪檀音的喘息越来越粗重,那人似是有所察觉,竟停在枝头不动,扭头瞧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抬,挑衅意味十足。

等纪檀音怒气冲冲地追上前,蒙面客身形一动,跟个鬼影似的,瞬息间又滑出几丈。

追追停停几个回合之后,他像是把纪檀音戏弄够了,忽然发力跃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林立的军营之中。

纪檀音跳下房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着旁边的石头狠狠踢了一脚。

他气得胸口疼,不死心地寻觅了一阵,最后无精打采地回了客栈。

茫茫夜色中晨曦逐渐开始显露形貌。

纪檀音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听见楼下传来扫洒之声,便下楼找伙计,询问住在三里外的深宅大院里的是何人物。

他以为住在那里的又是一名朝廷官员,谁知小二听了他的描述,一拍脑袋:“嗨,您说的是开生药铺的张大户啊!”

纪檀音问:“他家有何特别之处?”

小二想了想,笑道:“特别富有!”

纪檀音一点也笑不出来。

将黑衣人跟丢之后,他折返原地,跳进张大户家的院墙里观察了一番,黑暗中看不真切,也没闻到血腥味,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担忧天明后传来坏消息。

蒙面客与杀害温时玉的凶手是同一人吗?若是同一人,是西番教教徒吗?若是教徒,西番教财力雄厚,为何针对一个小商人?

天光越来越亮,商人开门做生意,官道上来往的行人也逐渐增多。

到巳时一刻,多数客人已用完早饭,仍没人报丧,纪檀音心下稍定,步行走了一阵,来到张大户家的大宅前,见红漆大门敞着,一个管家并两个家丁一齐迈步出来,管家正在吩咐杂事,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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