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暗无天日,而疼痛和黑暗几近将我吞噬待尽。

鼻间嗅到的不是花香,是混杂着霉味的血腥气息。

老鼠在这里常年蜗居,墙面也长出斑斑点点的苔藓。

我被吊了起来,有时候老鼠会顺着铁架,爬过我的躯体,却对奄奄一息的我毫无兴趣。

乌克岚终日想着怎么折磨我,怎么逼迫我说出商丘的下落。

他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还给你一大笔银子。

如何?”

我摇头。

“打!

打到她愿意说为止!”

如何能说,我哑,自然无法言语。

这个乌克岚,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暴戾的声音在我耳畔炸开,伤口结痂了,不过一会儿,又添了新伤,有的打在痂上,疼痛更甚。

才一夜,躯体上已经伤痕遍布,道道血痕深深浅浅,纵没有一块好肉。

我依旧咬着牙,依旧在摇头。

他只知道用疼痛逼我屈服,却还不知道罗爹爹他们与我的关系。

爹爹他们还是安全的。

我勉强扬起唇角,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的仿佛是雨夜破庙,狠心离去的男女,而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抱起尚在襁褓的婴儿。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父母啊,这么小的孩子就不要了……”

“我姓罗。

这孩子便随我姓吧。”

只言碎语化为宣纸作雪,纷纷扬扬,落在身上,落在我乌黑的发间。

一袭素衣长袍的男子,逆着光,朝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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