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别的地方云青月还真不会再听着云珩教训了,可这跪的是他母亲,也没说什么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先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身——他也知道云珩要说什么,有些事现在不解决以后就麻烦了,还不如一次性听着说完。

“你倒是还顾着你母亲。”

云珩沉声道,“可你干的都是什么事?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像她,能比得上她,除了混账事你干过什么?!”

云珩知道云青月在江湖里的身份,故而更是生气。

云珩一掌拍上柱子,生生在柱子上留下了个手印,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压住火气的人听到消息后积累了好几天更甚:“叶巍!

你现在更甚,你——”

“你倒不如直说,你不是听安在我王府里的人说了,才来问我为什么喜欢男人了?”

云青月打断云珩,淡淡道,“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你,也不用再问了,我就是断袖了,断一个人。”

云珩没想到云青月会是这种反应——他这种老古板一直认为所谓的断袖不过是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世家子随便玩玩的,破毛病,扳过来就行。

可他突然意识到云青月是认真的,断的顶天立地的……

云珩:“你,说什么?!”

“你说我比不了母亲,我承认,母亲是晋西最知名的才女,论起文采武艺,她甚至不会输给你,一箭能射中晋西飞的最高的雄鹰的双眼……我顶着个病壳子,哪怕现在也只不过是表面的正常,我比不上那样的母亲,可是结果呢?结果呢?”

云青月看着云太后的牌位,轻声道:“你没能阻止外公送母亲入宫,什么都做不到——你在训斥我,可是她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云珩哑口无言。

“舅舅,我不是母亲,你也不用把自己对母亲的愧疚转移到我身上,想看着我变成和母亲当年一样的人。”

云青月注视着云珩,数年来终于又叫了声舅舅,“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还是断那一个人。”

“左右我无错,不过思慕一人。”

……

云珩是在院子里碰到望舒的,望舒一见到他就躲到绿竹身后去了,摆明了在生他的气。

云珩半蹲下身,冲她招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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