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此刻打打闹闹不合时宜,但孩子的笑声太富有感染力,欢声笑语时而从车窗中飘出来,洒向孤寂寂静的夜。
抵达医院
霍启侨的女秘书正在大厅中等候宗家夫妻,几人基本没有寒暄便走向病房,促狭的回廊,憋闷的气流,让所有人的情绪变得更压抑。
当他们走到病房门口时,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咆哮,那声音是从霍亦仑口中发出的,轰赶正在按照病人要求卸掉各种仪器的医护人员。
“师母,您别放弃好吗?”
霍亦仑跪在床边,托起师母干瘦的手指。
霍夫虽然已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嶙峋,但那份优雅与坦然还在,她艰难地取下氧气罩:“小仑,师母好累,不想再支撑下去……”
她努力地仰起头,看向对窗伫立的丈夫,“启侨,过来陪我说说话好吗?”
许久,霍启侨缓缓地走过来,越是靠近,步伐越是迟缓,仿佛是憔悴不堪的百岁老人。
当他走到床边的那一刻,霍夫人的一个动作让站在门外的宗家二老戛然止步。
她一手握住丈夫的手,一手拉起霍亦仑的手,将两只手叠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缓缓扬起嘴角,笑着对丈夫说:“趁我还没走,希望听小仑发自内心地喊你一声‘爸’。
听罢,宗祥国一转身贴墙而坐,顺着胸口调试呼吸。
宗母则倚在儿子肩头默默垂泪,见老伴儿摸索口袋找药,她又强忍难过坐到宗祥国的身旁:“老头子,云姐是不是知道了?”
宗祥国蹭了下眼角,捞过老伴儿的肩膀拍了拍:“或许吧,小云的心思一向细腻。”
宗海晨与商夏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看向病房中的动态。
霍夫人抚了抚霍亦仑的短发,温婉地笑了笑:“你都不知道每当我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矛盾,看,你的五官长得多么像你的母亲……”
“师母,您在说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治疗啊!”
霍亦仑眼中含泪,看向眼眶湿润的师父,“师父,您快劝劝师母不要停止治疗,医学昌明不能放弃也没必要放弃。”
他早就把和蔼可亲的师母当成生母,谁都无法撼动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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