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辉眉头微敛,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虽是庶女,可是他此生的唯一的女儿,从小在他身边养大,自然是有几分疼爱的。
可如今她腿伤未愈不说,外面又传些个不怎么好听的话儿,可这康健的身体和女儿家的名声,在如此天威和权势面前,却是不值一提,也不能提。
他什么都没说,稍微有些疲惫,摆了摆手,让人出去把疏云叫进来,推着沈薏环回去了。
回了房后,沈薏环躺在床上,她如今每天不是躺着便是坐着,憋闷至极,正百无聊赖呢,门外小丫鬟通报说许三姑娘来探望她了。
许三姑娘名唤许知园,是沈薏环出阁前的密友,两人一贯投缘,不过自从她成婚,来往的就有些少了。
听是她来了,沈薏环总算是提起精神来,嘱咐疏雨去拿些许知园喜欢的梅汁和桃片糕来。
“环儿,这外面传的越说越悬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来看看你。
你身子怎么样了?”
许知园一进门就径直来到沈薏环身边,牵住她的手,面带忧虑的说道。
“我没什么大碍,疏雨,你领着人出去歇着吧,这里没事了。”
顶着许知园关切的目光,沈薏环笑着打发疏雨出去。
屋里没了别人,许知园伸手轻轻摸了摸沈薏环的腿,心疼的不行,却也没再追问,怕惹沈薏环难过。
“环儿,你如今到底怎么想的?真打算就这么在家里住着了?”
许知园拿起块摆着的桃片,咬了一口,又愤愤地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传的多过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实际上没一句是真的。”
“我倒是想在家里住,但只怕是不能长住。
外面人愿意说就说去吧,我如今哪有心力理会那些。”
沈薏环脸色淡淡,她自小就因为异于时人的容貌而受人指摘,何况她的生母是如何遇到她父亲,这些事早就在京城里传的人尽皆知,若是当真在意外人的说法,怕是早早就要投河了。
“阿园,我想和离了。”
她瞧着屋里小案上摆着的几株绣球,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眼中渐渐泛起湿意。
许知园握了握她纤长的手指,她二人相交多年,沈薏环心仪李渭多年,自然是瞒不了她,“环儿,你可要再想想?记得年前我去找你,那时你还说过,二公子人冷了些,但对你是有心意的。”
是了,年前时李渭从江城回京,两人几月不见,也算是小别胜新婚,回来之后,陪沈薏环待了好些时候,那段日子她就觉得自己像是泡在糖蜜罐子里一般,自然觉得哪哪都好。
思及过往,沈薏环心中更是揪成一团,只觉得好像有有小刀子一下一下的戳。
“阿园,其实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觉着,这世间再没有什么男子能比得了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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