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反手握住他的,安慰几句,索性趁机说说心里话。
“既如此,我也趁机同你说说知心话。
真要说起来,我倒未必愿意回京。
这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可衣食住行也够用了,难得人心淳朴,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龌龊事,活的自在。
你我不是那块料,回京后难免吃苦。”
开封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进则退,想要置身世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是不可能的。
要么拼尽全力往上爬,打掉牙齿和着血水自己往肚里咽,对外风光无限;
要么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
没有第三种选择。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炕上熟睡的女儿,继续道:“说句不中听的话,郡主和侯爷都是念旧的人,有他们在,咱们在西边一带也算个名牌上的人物,也都卖几分面子。
再者你我家中世代从军,人脉也都在这里,日后贞儿找婆家也委屈不着。”
“可若是回了京,咱们算什么呢?不过不入流的人家。
一片瓦掉下来砸伤了几个都是皇亲贵胄,怕是随便一个宫里的太监都敢给咱们脸色瞧。
贞儿能找着什么样的夫婿?以后会不会受苦?若是受了委屈,咱们有没有本事替她伸张?你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命根子,每每想到种种可能,我这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林青云到底是个男人,再者女儿还小,哪里想得了这么远?这么细致?这会儿一听,心神剧震,不由得也跟着担心起来。
又听刘夫人继续道:“老爷,平日里我是不说这些话的,可你我苦就苦了,贞儿还小呢,咱们总不能不为她打算。”
“我知道你是想回老家的,可你仔细想想,老家那些人跟咱们早就出了三服了,能亲近到哪里去?到时你若真的致仕,一没钱二没权,难保没有眼皮子浅的。
咱们年纪都不小了,底子也差,还能护着女儿几年呢?到时候两手一撒,她又没个兄弟撑腰,可不就是举目无亲,任人揉捏?”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眼圈都红了,几乎掉下泪来。
哪怕是同一件事,男人和女人,父亲和母亲,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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