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定在当地。
若要训狗,以他原本的性情能力,有远比这要稳妥有效的办法。
可是此刻他却手上裹着厚棉布,要以帝王之身,亲自上来与一条狗一较高低。
少年人,当真冲动呐。
“陛下?”
刘协低头解着手上棉布,道:“今日不许给这狗喂食。”
闵贡松了口气,忙应道:“喏。”
刘协叹了口气,只觉这正在瓦解的天下固然是一则难题,这具身体的少年性情也需驯服。
他坐回案几前,取了一卷当代名士的诗词抄录来看。
当初他为秦二世,执政后期的漫长岁月里,遍览先秦名篇。
然而饶是帝王,也无法叫时人写出后世的名篇。
如今他为汉献帝,秦亡至今四百年间的汉赋名篇,于他乃是美味的精神佳肴。
刘协此刻需要读些佳作,平复少年性情,翻了两卷,目光停留在《饮马长城窟行》上,诗曰: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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