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来就不懂得什么是谦虚。

不过后来的很多年,祝深很少再这样嚣张了。

他的锋芒被自己给磨平了,骄傲也被别人给踏碎了。

钟衡又往前走了一步,鞋尖停在了桶前,重新对他说:“很好看。”

祝深见这人这样上道地捧他,他也不好意思对人太冷淡,便说:“你最近还好吗?我看你都瘦了。”

钟衡说他一切都好,又问祝深过得如何。

祝深没好意思说他鸠占鹊巢过得很快乐,看了看钟衡眼底的青色,摇摇头,“不大好。”

钟衡的眼神忽就认真了起来,问他:“为什么?”

祝深顺嘴玩笑:“想你想的呗。”

说着,他轻轻甩了甩画笔,无色的水珠溅出,似是润物无声的雨,不知连绵在了谁的心头。

不过是一句轻浮的玩笑话罢了,祝深只是顺口一说,说完就没当回事了。

钟衡微微侧了身子,没有再理会祝深。

不过那天以后,钟衡倒是没再宿过公司了。

但那天之后,一直下雨,祝深画不出记忆中那些晴朗的颜色了,于是撕碎了一张张无用的画纸。

方姨见他这样颓着也不是个事,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这倒是正中祝深下怀的,总看着四角的天空,倒是平白将人给禁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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