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获得新生。

祝深看着薄梁,一字一顿缓慢道:“来不来取决于他,我并没有这么小气。”

薄梁苦笑低语,叹了口气:“祝深,你不懂。”

祝深抬头看他,缓缓放下了杯子,蹙眉问他:“想来你是你懂得很,那么请你来告诉我,你刚才是用什么立场问我这话?”

自打薄梁回来以后便走上了家人为他安排的路,一切都按部就班,乖顺从容得仿佛姜遗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

起初还会有人提起姜遗,后来便不会再有了。

当事人都遗忘了,旁人还有什么资格铭记?

可莫名,祝深就是觉得有些难过。

为什么都已经出走那么多年了还要回来?

为什么明明已经走上背道而驰的路却偏要作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但祝深心中拧巴,不愿细究是为谁在难过。

薄梁仍是摇头,偏头看向窗外。

祝深却紧锁眉头,盯着他手里的老照片。

蓦地,听薄梁轻声问:“可否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祝深看着他的侧脸,眼神好像比夜空还寂寥。

鬼使神差,他不知想到了谁。

回到白屋时,天已经黑透了,一颗心不知什么时候也沉透了,好像被人生生捂住,闷着,他费力呼吸,却无人响应。

一身冷汗直冒,就像是他做惯了的那场梦,从梦里走到了现实。

想要抓一根救命稻草,不知钟衡是否已经到了滟城,刚想给他打一个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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