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通读原作,韩雪绍也明白,不是她站得高就能够实现儿时的愿望。
她得走向沈安世,而沈安世给了她足够的机会,让她自己选择,到底要去往何方。
在原作中,韩雪绍一直呆在龙祁身边,从没有去主动找过沈安世,沈安世亦然。
“在海岸的那一天,我告诉过叔父。”
她说道,“我的道心因叔父而生,而往后的那些时光都落在师尊身上,我是非要个依托才能与这世界产生联系的人然而,如今师尊回来了,我如愿以偿,却也怅然若失。
我逐渐意识到,或许是因为我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所以道心才如此不稳,多年过去,纵使修为有所提升,却总也触不到渡劫期的瓶颈。”
韩雪绍道:“我的思绪不甚明朗,故而词不达意。
对我这些妄言,叔父如何看待?”
她这么问,要是换成龙祁,定要说让她将一切都押在他身上就好了,其他都不用管。
但是沈安世几乎没有犹豫,说道:“道心只生在自己身上,若生在旁人身上,难免不稳固,这就像是依附在墙壁上的藤蔓,倘若墙壁毁去,藤蔓也就失了依凭。
你的一举一动,合该因你心而生,不是因旁人而生的。
你道心稳固,旁人无从下手,谁也没有资格干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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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资格干涉。
韩雪绍闭上眼睛,又睁开,黑暗倾覆而来,转瞬又褪去,那一抹白色映入眼帘。
她这个问题,不止在问道心,也是在问沈安世,她该对他和谢贪欢的纠葛如何是好?
她心里的忧虑被沈安世这一句话冲淡了许多。
这是沈安世,那是谢贪欢,韩雪绍暗想,两个都是再冷静不过的人了。
如果她最坏的打算还是发生了,那也是沈安世和谢贪欢之间的事,不是她的事。
她不该,也没有理由插手。
韩雪绍想明白之后,脚步重新变得轻快。
系统忽然叹了一口气,“沈安世的三观真的很正啊。
话说我下意识就闭上嘴了,现在才想到原来沈安世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的,受谢贪欢的迫害太久,我都快形成条件性反射了。”
韩雪绍道:“气修先修识海,器修先修鼎炉,体修先修体魄,剑修先修道心。”
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一道最克制气修、灵修,那大抵便是剑修了,因他道心坚不可破。
她没有再和系统搭腔,而是将沈安世说的那番话慢慢在心中消化着。
浑浑噩噩,逃避了这么久,她想,她也该直面自己的道心,将它重新审视一番了。
另一边,谢贪欢恰好也提及了沈安世。
“我虽神识常在魔界,偶尔也会通过水镜瞧一眼。”
他碾碎一头海兽,真气向内挤压,坚实的兽皮先是裂开口子,而后迸裂,血液飞溅,只溅到他靴前的五寸处,“你倒是不嫌话多,主动向锦华尊者提及川渊一事,还拿你妹妹的往事套在自己身上,这些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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