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流的眼里,是他过去所见过的总和,萧恪愣了,他抿着嘴唇坐在陆青婵的床边,轻声说:“是朕做的不好,委屈了你,别哭了好吗?”

万乘之尊向来是无需向任何人道歉的,陆青婵吸着鼻子摇头:“是臣妾的手臂疼。”

她嘴硬不说,但是萧恪不会不懂,他的外袍沾了雨水,他站起身绕道屏风后面把外袍脱了下来,只穿着那件明黄色的中衣回到陆青婵身边:“朕想着,外头电闪雷鸣你也许会害怕,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萧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拔步床:“朕陪你。”

陆青婵顺从地在里侧躺好,萧恪便平躺在她身边。

陆青婵蜷缩在被子里侧着脸看向他,雨水的味道带着微风缓缓吹进来,夜风已经带了几分凉意,陆青婵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轻声说:“皇上……”

萧恪偏过头就看见了她的小动作,他眼中含了几分笑,到底还是掀开被子也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陆青婵的被子带着她身上素有的味道,是她用的香粉、头油、泡手的玫瑰花露、甚至是屋子里的熏香,冲泡的茶叶,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股味道搅动着一个男人的天性,而陆青婵却浑然不知,她仰着脸看向他,巴掌大的脸上配着那双如春水一般的眼睛。

“皇上怎么知道臣妾害怕打雷?”

萧恪闭着眼,从容说:“因为朕小的时候也怕过。

那时候朕的生母位份不高,我很多时候都是在兆祥所里生活的,每到春夏之交便电闪雷鸣。”

他常常对她说起她成年之后领军交战的往事,可对于他的少年时代,却很少提及,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萧恪的声音淡淡的散在空气里:“朕小的时候争强好胜,就算怕也不说,一个人硬挨着咬牙到天亮,后来再大些也就不怕了。”

陆青婵静静地听着,锦被之下,那双尚且缠着纱布手臂,缓缓蹭到了萧恪的胳膊旁边,纤纤的手指头,搭在了萧恪的手背上,似乎带了几分安抚之意,萧恪闭着眼睛笑,神情也是难得一见的安然:“都过去了。”

那些独自一个人苦挨着的漫长黑夜已经久远得记不清了,早些年间还有些印象,自从有了陆青婵,那些让人恐惧的黑暗,都变成了星光璀璨的夜空,偶尔也能想起其中的温情来。

“朕今日不是对你心生厌恶,是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萧恪睁开眼看向帐顶,“李授业反咬你父亲,这件事朕不得不查,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这是国事也是朕的家事,朕既不会迁怒你,也会给你父亲颜面的。”

陆青婵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从萧恪的语气中也能窥得一二,他能对她说这些话,已经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陆青婵轻轻嗯了声,柔顺地蜷缩在萧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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