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大概又说错话,他眼神微黯淡,勉强的冲她笑了下,努力的吃着菜。

“你今天本来可以不用来的。”

她站起来把自己的饭全倒进了肉末茄子这道菜上,长发被她挽到后面随意扎了起来,睫毛微动。

“饭菜越烧越好吃了。”

他低着头吃饭,没头没尾的丢来一句话。

14岁那年初掌勺的纱甜曾经也给陆翟烧过一顿饭,那一次两人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没有最黑暗,只有更黑暗的料理……

差点没吃出个胃病来。

纱甜也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轻笑:“也没长进多少,能入口而已。”

终于真正的笑了吗……

陆翟心里苦涩,终于能回忆起以前了吗……

他压抑住内心的情感,放下碗筷,准备收拾桌子:“你去沙发上坐着吧,我来洗碗。”

“不用了。”

她平淡的开口,“你还有力气洗碗吗?”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晕眩,回答她:“有的。

我去洗碗了。”

纱甜看着他费力的收拾碗筷,手都几乎在剧烈的抖动,不知道怎么内心一涩,她接过碗筷,把他按回椅子上,将桌子一推,语气平缓,好像在说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陆翟,我下了药。”

眼前的景象几乎模糊了起来,仿佛成片的都打了马赛克,她的脸也开始剧烈的晃动,陆翟难受的闭上眼,剧烈的喘气,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开口道:“嗯。”

纱甜的手已经不着痕迹的握成拳指尖泛白,看着他的样子却忍不住想上前,她想碰碰他。

就碰碰他。

不脏吧……应该?

陆翟已经有些想睡过去了,他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指尖正在轻轻的碰触着自己的脸颊,随后,两根手指……三根……一只手都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脸上,她带着崩溃的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响起:“弟弟……翟翟……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在那喊啊,我看见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眼泪不停的打在他的脸上,甚至都让他产生了痛感。

不是这样的……那个人不是他……陆翟拼尽全力伸出自己的手,脑袋昏沉的要命,生理性的恶心想吐都阻止不了他摸上她的脸,语气温柔的好像不是他:“甜……甜……”

叫完名字他昏沉的脑袋突然一清,不能说………不能说出真相………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恨我……如果说了………

好难受………

陆翟忍不住推开她干呕了几声,然后没有力气的滑到地上,手还紧紧的攥着她,他好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告诉她啊!

告诉她他依旧是她的翟翟,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告诉她他已经把陆耀峰陆戈全都以最残忍的方式给剁了,告诉她他真的好害怕告诉她她患有的精神病他也患有………

但是陆翟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吃力的把最重要的放在自己内心十多年的话说了出来:“甜………甜,我……”

说到一半,他剧烈的开始喘气,拼命的呼吸外面的氧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真的……我……永…远…是你的………翟……翟……”

冰凉的液体拼命的流进他的躯体,拍在他的脸上,陆翟知道她的性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打了下她的脑袋,好像跟十多年以前清脆的声音折叠起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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