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因此毫不设防,很爽快地一饮而尽,掏出一把现金塞给约伯,说多的就用来请在场所有的人都喝一杯龙舌兰。

大家都看着这位朋友姿态优雅地离去,走进黑暗中的步伐轻盈无声,但一分钟后,在离枣树大概半米的距离,他猛然直挺挺地倒下来,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呢喃,之后便晕死过去。

没人去理他,在十号酒馆,个把酒客躺在泥地里不省人事就像春天有野草生长一般自然而然。

直到凌晨两点来临,所有人走尽,只留下我和约伯。

“怎么样?”

我问约伯。

我今天晚上没有喝太多,希望可以保持一双稳定的手和清醒的眼睛。

他将吧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非常利落,而后和我一起走到室外。

天气很好,透过枣树的浓荫,星光潇洒地漫布周围,照耀着露珠一颗颗凝结成形,夜虫低鸣——那是自然界此刻唯一的声音。

我们蹲下来看那个陌生人。

“有病?”

约伯问。

“肯定。”

“身体的还是心灵的?”

“估计都有,但前者比较致命。”

“那么交给你了。”

“又这样子吗?嗯,也好。”

约伯帮我把陌生男人送到我的住处,离十号酒馆大约一公里,我们并肩走,他抓着男人的后脖子在地上拖,像拖一只睡着了的猫。

那人身量很高,双脚在地上碰撞出单调低沉的回声,但无人在意。

深夜的街道如同天堂,谁对谁都没有好奇心。

他跟我聊天:“那么,那些手术刀之类的,随便收着也不会坏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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