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牺牲的是那面钢化玻璃。
整个地被卸下来了。
那个人的身体像具备极大的吸力,跳过来后就牢牢贴在玻璃上,赤足赤手,如履平地。
他伸长身体,手指拂过玻璃的周边,还特意在四个角上敲了敲。
接着,他的手指就好像是金刚石的切割器,那整扇两人高的玻璃无声无息地就裂开了,温柔地憩息在那人的手中。
他一蹿,无声无息地落在走廊上,转身将玻璃轻轻靠墙放好,而后垂下双手,向我们走了过来。
一个瘦弱的男子,中等身材,容貌清秀,脸上带着天真而羞怯的微笑,戴着一顶灰色棒球帽,穿着一身摄影师和快递员好像都很喜欢穿的卡其色快干衣。
但不管是摄影师还是快递员,必备的专业素质里面都没有包括从飞机上冲出来空手破窗这一项啊。
约伯这时候还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他提醒我:“窗没有破,好吧。”
我说:“你这个不孝子!”
那个男子缓缓向我们走近,他好像认识我一样,深深地注视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阴险或恶毒,是一片灰色的澄净,他微微低头,说:“丁通?”
我吓了一跳。
我变成这样,就算裸体给小铃铛看,她都不会知道我是丁通,这位仁兄你我素未谋面,怎么就能一口叫破?
这时候约伯为我挽回了一点脸面,他居然也知道对方的名字:“冥王?”
瘦弱男子颔首致意,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放在约伯的手里:“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来接你们去其他地方。”
我本能地觉得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史蒂夫终于缓过神来,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我们,等确认没有人想上去杀人灭口之后,就转身飞快地跑进了电梯,我猜他一下去必然要找保安八卦,但保安会不会信他,还真有点费猜。
约伯掂了掂那个包裹,表情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即打开。
我扶着轮椅站起来,看了一眼就立刻吐了,那是一种纯生理的崩溃,猝不及防我就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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