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教授更正:“是副职,副教授。”

老人赞叹:“果然没错儿。

真有学问。”

陪着老人的似是老人的儿子,也笑着说:“教授给我们多讲讲吧,在这种地方,最想听的就是这些故事。”

钱教授来了兴致,很热心地说:“好呀,还是说皇袍的故事,就发生在这皇城里的,是溥仪的回忆录里讲过的一个故事:在溥仪小时候,有一次他的弟弟溥杰进宫来看他,两兄弟边做游戏边聊天,溥仪输了,应该受罚,他不肯,就指着弟弟的衣袖忽然变脸说:你怎么敢穿明黄?这是宫中大忌!

溥杰分辩:哪里是明黄,这是金黄呀。

但是溥仪已经端起架子来,虎着脸说:就是明黄,你敢大不敬!

溥杰便跪下了……”

可意插话说:“我想溥杰可不是承认自己真的犯了错,而是突然意识到面前跟他做游戏的不只是一位哥哥,更是一位皇上。

溥仪借题发挥,用衣服来提醒他:他是没有资格同自己辨是非论输赢的,否则便是大不敬。”

钱教授点点头,接着说:“后来溥仪在长春建立‘伪满洲国’,日本人只许他穿陆军元帅的大礼服,他在别的事上都妥协,惟有这一宗却力争到底,终究是派人去荣惠皇太妃处取来了昔年的一套龙袍穿着登了基。

此后,又在北京大栅栏绸缎庄悄悄订了数套明黄色的龙袍凤服,聊以自慰。

纵然没机会穿,风朝雨夕,不眠之夜,拥着睡觉也好做个美梦啊。”

可意听了这句,忽然心里想到一个奇怪的比喻:丈夫,也好比溥仪的皇袍,纵然无用,风朝雨夕,不眠之夜,相拥而眠睡个安稳觉也好啊。

侃侃而谈中国历史的钱教授又成了当初刚结识时那个风流倜傥的如意郎君,挥斥方遒,神采飞扬。

在他所熟悉的领域里,他是潇洒的,自信的,也是非常有大男人气概的。

倘若刻意地只去看一个人的优点,并且努力将这优点发扬光大,也未必不可以重新爱上曾经爱过的人。

爱情可以死去,也可以重生,与其在婚姻之外寻找爱情,不如在婚姻之内重建爱情,既然不想离婚,或者可以试试重新去爱上那个从前爱过的人,是值得一试的吧?

可意暗暗感谢陆雨的绝妙提议,庆幸这一个周末,终于可以相聚欢了。

陆雨的周末见面却是糟透了。

见到古建波的第一眼,她就后悔自己选错了见面地点——本来以为在自己的茶楼里谈话可以隐密点也显得随意些,比较不像一个约会。

可是古建波无比张扬地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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