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温母对待温随这种近似恭敬的态度,在他读书时代被“供起来”
一般对待时,就已经初露端倪。
他们看着他,仿佛是在看全家的希望,是某种抽象化的东西,而不是某个人,不是他们的儿子。
十年来,温随作为长子,便理所当然地将一整个家,担负在了肩膀上。
即使累得抬不起头,也只能一步步挪着往前走去。
温家亲戚不多,年夜饭也就是自家人围了一桌,炒些丰盛点的小菜,就着酒吃了。
晚饭时,大家都落了座,温父将一碗温好的黄酒递给温随:
“阿随,和同事相处的还成吧?”
“有没有家里要帮忙的?”
温随一直轻轻摇着头,只都说“很好”
。
这样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似乎没有话可再说了。
温父想了想,又问:
“这趟回来,打算住多久?”
温随听了,有些踌躇:“我初五就走……”
温父听了不由一惊:“怎么走的这样快……”
“公……公司里有事。”
他声音更低了。
“哦……”
温父点点头。
这段父子间的对话便再次陷入了难以为继的僵局。
有时候,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愈发想要它深厚,却反而愈发浅薄,这“想要”
也愈发变成了强求。
谁也没有做错,亲情却自然而然地比假面还要虚伪了。
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静了半晌,还是温母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搓弄了几下,开口道:“阿随,今年你要三十岁了,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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