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分钟后,一先生和飞廉一前一后被抬上担架,戴上了氧气面罩。

因为缺氧情况不严重,所以两个护工给他们做了胸外按压之后,上了一个血压仪,又推门离开了。

接着进来的是朱院长,安静得坐了一会儿。

于是没多久,一先生装模作样地醒了过来,问:“这是哪?”

“我们在病房里,”朱院长立刻凑了上来,关切地说,“你们在浴室里缺氧昏迷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痛、耳鸣?看得清东西吗?这是几?”

他伸出手指。

一先生假装稀里糊涂,呻|吟着道:“头疼……”

朱院长坐在他床边,说:“醒醒,一先生。

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这里是罗山精神病院,我叫朱见深,是院长,也是一名心理医师。

一先生道:“医生……”

“对,是我。

”朱院长柔声道,“不要用力,放松,放松……你可以先闭上眼睛休息,听我的声音。

想象自己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上,两边有一扇一扇的门,你放松地往下数,有第一扇、第二扇——”

他语气越来越轻柔,而一先生渐渐闭上了眼睛。

飞廉不知道这时候自己适不适合“醒”过来,便偷偷掀开一点眼帘。

他正好看见朱院长低头看向一先生,那神色万分专注,好像在执行手术的医生。

突然,一先生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surprise!

朱院长:“……”

飞廉正巧看到,毫无防备的朱院长被吓得原地弹起来,后退了两步,又险些被身后的椅子给绊倒。

飞廉差点没忍住自己的偷笑声。

朱院长惊魂未定道:“一先生,你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但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一先生躺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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