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假如。

至少在当时,节帅死得无怨无悔。

他很少真心尊敬一个人,这辈子,大概也只真心尊敬过自家阿爷,王忠嗣是第二个。

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是如此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时隔数年,依旧历历在目。

那是个炎热的午后,蝉鸣阵阵,林木幽静,容襄捧着那只小小的锦盒,慢慢走入王宅。

王忠嗣放下手中的笔,问:“到时候了?”

容襄将锦盒轻轻放在案上,跪坐在王忠嗣对面:“嗯,到时候了。”

王忠嗣挪开镇纸,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小心卷好放在案上,再洗干净手,打开了锦盒。

小小的锦盒中,是一粒金色的丹药。

王忠嗣将丹药拈起,丹药却自动变成了两半。

整整齐齐的两半。

王忠嗣修长有力的手指松开,任由丹药掉回锦盒,默然片刻后,拱了拱手,微笑:“多谢你,有心了。”

容襄侧过身,没有受这一礼,心中却还是生出了几分欣慰。

他做这些原本只是为了萧易,王忠嗣明白不明白,原本并不重要,但既然他懂了,也谢了,总强过自己苦心谋划却不为人所知好得多。

同样自小生长在宫闱之中,他知道王忠嗣已经认出了这枚丹药。

半粒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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