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
润玉!
啧!
好歹也披一件外袍啊!
你以前不是很懂得替我添衣暖手的吗?怎么到你自己就如此糊涂!”
锦觅紧紧地抱着葡萄簪。
“咳咳……”
润玉用衣袖挡着嘴唇咳嗽了几声,他伸手向天空中一抓,风静静缓和了下来。
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向着落星池走去。
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苦读罢了,锦觅叹了口气,随着润玉一起靠在了那块落星池畔的石头上。
他随手幻化出一池一岸的灵力昙花,盘腿而坐,翻开了那本子又开始思考了起来。
有时候锦觅是真真想不明白,润玉这样喜静又沉稳的性子,到底是如何会喜欢上她这颗聒噪好动又莽莽撞撞的霜葡萄的。
他与邝露那般相似的个性,不正能像爹爹和临秀姨那般琴瑟和鸣,比翼连枝吗?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纵然她陨丹已去,对于男女之事多了许多了解,但是也未能参透全部。
远处的树荫下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想必是邝露吧。
她手中依旧挽着一件衣袍,没有往前迈一步,甚至没有试图再踏出树荫。
就这样静静地,远远地凝望着她的陛下。
爱一个人至深,以至于怕扰了他的安宁,即使他从不回头,眼里也未曾有过自己。
这仿佛就如从前润玉和锦觅的关系。
神与神的悲欢,也是不能相通的。
锦觅打心眼里钦佩这女子,她与穗禾都爱得卑微,却从不曾因嫉而伤害过锦觅,每每润玉要她去保护锦觅,她也全心全意地做了。
想起她们当时在璇玑宫里的对话,她也未曾让锦觅离开润玉,只是让她好些对润玉,莫冷了他的心。
自己摆在心尖上的人,费尽了半生仙元却还被别人视如草芥,她只是好生相劝,未曾出一句恶言。
怀着这剜心般的痛,却还要这样隐忍着去求那让她心爱之人伤心的女子,换做锦觅,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润玉啊……邝露她是个好女子,你若和她在一处,想必比和我一起安宁许多,”
锦觅抚着葡萄簪轻声细语着,“只不过,”
锦觅苦笑了一下,无奈道:“你我皆是顽固不化之人,我又有何权利资格说你呢……”
“呀……我差点都忘了我随你而来的任务了,”
锦觅没发现,她对润玉说话的语气比从前温柔了许多。
她环顾四周,想要觅得一朵位置极佳的灵力昙花,再将她今日所修的灵力,投于那花上。
在润玉的右侧有一朵擎着花骨朵的淡蓝色昙花,只稍润玉歇息的时候,稍稍抬头便能瞧见。
就这朵吧!
锦觅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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