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啊,我都说了我逗你玩呢。

这样吧,那些东西,我放到西街老陈的炊饼店里,西街老陈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小时候常去的那家店,你到那儿去拿吧。

陈子柚沉默。

“你疑心病够重的。

老陈的店旁边就是派出所,你还怕我要绑架你不成?要不要随便你,那店过些日子就关了,到时候你就找不到人了。

”刘全挂了电话。

陈子柚疑心这是一个陷阱,可她还是在下午三点多时阴差阳错地到了老陈的店外。

刘全说的那个地方,的确有她很多的回忆,她与家人,还有儿时的同伴,曾在这里消磨过很多时光。

而且刘全说的那些东西,对她很有诱惑力。

她连自己以前的作业本都不曾留下过,更不要提外公与爸爸的字迹,等到想要怀念时,早已无影无踪。

她曾经请陈经理替她收集一些留在公司里的外公与爸爸的笔迹,但是只有一份又一份的签名文件,除此外一无所获。

周五下午办公室里没什么事情,主任见她接连几日都精神不佳,之前又加了几天班,便放她半天假。

她把车子缓缓开出校园,在附近超市买了点东西,等她再上车时,便疑心自己被盯梢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今天感觉更加强烈。

也许因为她随身带着五十万元。

她昨天便将五十万元转到一张银行卡上,现在这张小卡片令她感到不安全。

她从车的后视镜里没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与可疑的人,但她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她,有人一直在她的附近。

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想过要报警,却不知从何报起,她这样无凭无据只会被称作防碍公务;她也想过再回学校去,但觉得终究躲不了永远。

最后她心一横便开着车在闹市里兜大圈子,整整转了半个下午,最后便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

这片老城区,她在高中毕业以后就再没来过。

因为是很不起眼的地段,十年来变化并不大,那些建筑、街牌与店面,都似曾相识。

路依然很窄,路面状况依然不佳,几个男人在路边支了桌子打麻将,两条狗在打架,路上行人稀少。

然后她看到那家比她的年纪还要大的炊饼店,就建在这边旧小区的门头房里,墙皮被前些日子的暴雨冲得破损,招牌却还很新,应该是近年才换过的。

店里有人影在晃动,有一个小伙计打开外卖窗口往窗台上放一杯杯鲜豆浆,店门口写着大大的“即将搬迁”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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