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申请报告,每日天不亮便在医警陪伴下,陪着老人一起等待日出。

但那几日清晨总是大雾弥漫,他们等了整整七天,才终于看到一次真正的日出。

当那个犹如腌蛋黄一般娇嫩的小小的太阳轻轻跳出黑色云层,也映红了老人的侧脸时,陈子柚的嘴里泛出咸咸涩涩的味道,原来她的泪水不知何时滑入了唇角。

此时的一切都如同极地的冬天里沉寂于黑暗中的黎明时分,四周乌压压的一片,偏偏如此的静谧,如此的详和,明知前方没有未来,明知即使天亮了也仍是漆黑的一片,却还是忍不住期待一点点的光明。

其实,按医生的说法,她的外公的情况越好转,便证明那颗肿瘤的破坏作用越在回光返照式地发挥着邪恶的作用。

老人现在这种样子,不只发病时狂暴的气息无影无踪,甚至在他的健康状态时,也不曾这么安详而从容。

陈子柚几乎怀念起过去外公发病时几度要致她于死地的情形。

那时她只是伤心,但不曾绝望。

那日傍晚她在医院里看见了江流,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似在躲她一般,让她几乎疑心自己看错。

她盯着江流消失的方向很久,与她一起看夕阳的外公突然凑过来说:“你认识那小伙子啊?”

“呃?”

“他以前也来过一两次。

刚才你没发现他时,他看你很久了。

“哦。

“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不会吧?”

“你这样的姑娘,如果我是小伙子,我也打算追求你。

“咳咳。

”陈子柚被呛到。

“你有男朋友吗?”

“……算是有吧。

”她突然被吓到,于是言不由衷地说了这么一句谎话。

晚上她拨电话给江流。

这个号码她一直能背下来,但从来没有存入手机,也从未主动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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