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绣绣欣然笑了一笑:
“高老板凶是凶,这方面挺好的,人没架子。”
童泽托起腮,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知道该说他是有人性还是没人性了。”
“也是操心劳碌命吧,他上午有课,下午还得去医院呢。”
尹绣绣站起来,理着一堆废弃的A4纸张,摞整齐。
“我和林炜成每次有事情找他都是晚上去办公室找,他一准在,上学期他的几门课还都是十一二节的课。”
童泽扭了头,望了一眼对面大写字台上的绣绣装课本的纸箱子。
“这么拼,野心家吗?”
尹绣绣笑笑作答,收拾好了包,扎着辫子道:
“泽泽,你好像还没见过我老板吧?”
“没,好像,真的没有见过。”
童泽在绣绣的桌子上撑起了脑袋,
“说起来,你对你老板态度转变还真挺大的,一开始那么嫌弃,搞得我后来还以为你导师又换了。”
童泽望着宿舍天花板上拿布包着了的电风扇,追想起很久以前在这里过夜的时候。
尹绣绣是在上半年换得导师。
正月的某一个晚上,她的第一任导师和妻子闹不和,积怨已深,喝完酒出家门时还拿着酒瓶子,在城东海边的一处堤岸上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栽到了海里,后半夜外头也没什么人,就溺死了。
消息刚出来的几天,系里同学都很懵,也很难过,但毕竟只是一个老师而已,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有些荒诞的事实。
系里空出了个副教授的位子,高睿的讲师职称刚好满了两年,学术科研方面也达到了相关要求,资格够了就评了上去。
院里有意让尹绣绣和林炜成半路转到他那里,他评上后的四月刚收了两个从本科升上来的学生,但也同意了收研一下的尹绣绣和林炜成。
尹绣绣本科和研究生时都没上过高睿的课,他一五年来时在教大一大二的科目,她上不着。
她也不熟悉高睿,研一下刚听说那个安排时,天天愁眉苦脸。
年轻导师,实力不够,忙着发论文评职称,事情也多。
她的担心是对的,事情的确多。
她也不是工科研究生,导师没那么多项目工资给她发,最初是嫌一周交一次文献阅读报告而且其他实验室的事情也多简直在被压榨,才戏称老板。
但后来,她就改不了口了。
尹绣绣撩着额际的长发,一甩头:
“这就是专业水平的力量。”
“得了吧,”
童泽从椅子上起身,手上把毛巾叠了叠整齐。
“是帅哥的力量,我还不知道你?”
尹绣绣啧了一声。
“你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而且也不全部都是这个原,”
童泽霎时撇头斜了绣绣一眼,绣绣半心虚地噤声,童泽举起绣绣的手腕让她看时间,提醒道:
“绣绣啊,已经六点五十四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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