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大约都是这么想的,只除了皇帝本人。
宴席散后,曹昂送皇帝回寝殿。
刘协饮了三杯酒,已是微醺,拉了曹昂的胳膊,不让人走,笑称要给曹昂写一幅字,给他挂在家中,驱邪避灾。
曹昂清楚皇帝此时将醉未醉,总要过得半个时辰才能醒过神来,因此也就守在一旁。
刘协斜倚在床头,望着烛光下的曹昂,因为微醺,而感到阵阵欣然喜悦,大约是宴会上的热闹在心里还没散去,他笑道:“朕有一样东西,要给子脩看。”
曹昂便顺着问道:“是什么物件?”
刘协在床头匣中翻了翻,摸出一本册子来,展开足有两臂长宽,给曹昂看着道:“朕要修河道……”
曹昂微微一愣,勾头看时,只见大汉舆图之上,皇帝已经用朱笔勾连了数处原本已有的河道。
刘协忍住醉意与困意,只因为兴奋劲还没过,不肯就此睡去,揉了揉眼睛,道:“你瞧,在汴渠之上再修河道,引谷水、洛水至于黄河——再通过这里,引黄河水直达淮河……自京口至于余杭,八百里开广渠……”
曹昂听着皇帝醉呓般的声音,低头看着图上的河道,心中震撼,若是按照皇帝所设计,那么整个大汉经由河道,便能南北联通,吴地的粮食货物,一二日之间就能经由水路输运至于洛阳。
他难掩震撼,看向醉态朦胧的皇帝,心中感慨,不知皇帝胸中还有多少宏图大略。
以皇帝二十三岁的年纪,收复天下,又安定天下,使汉室神器幽而复显,这是何等的天纵奇才。
而他又何德何能,能以寻常资质,得其青眼,辅佐此等雄主。
“开运河,开书局……”
刘协嘀咕着,缓缓垂下头去,醉意上涌,已是有些困了,“兴科举,辟海道……太多了,太多事等着朕去做,几十年哪里够用……”
曹昂听他声音减低,便俯身捡起一旁的毯子,想要给皇帝盖上,免得他酒后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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