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一样,孩子气的呢喃声软糯亲昵,费遐周突然的一声轻唤,仿佛在一夕之间回到了小时候。
聂瑜记得,小时候的费遐周,还得很愿意喊自己哥哥的。
哥哥,他们又抢我零花钱了。
哥哥,我请你吃脆冰冰。
哥哥,我数学考了一百分哟。
委屈的,可爱的,得意的。
无数个幼年的费遐周,无数种鲜活生动的模样。
他过去是聂瑜的小跟班,总爱背着小书包跟着聂瑜摸鱼爬树,滚了一身泥回家被母亲训斥,第二天肿着眼睛仍旧甘心给哥哥做小弟。
明明过去又呆又好骗,到底这四年经历了什么,变得龟毛又骄纵,可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聂瑜叹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
温暖的、生着厚茧的手掌,宽大地包裹住修长的五指。
最后一次。
聂瑜在心里说。
再惯着这小孩最后一次。
而聂瑜所不知道的是,当自己终于沉入睡眠时,枕边人却张开了眼睛,眼眸清亮。
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很久、很久。
费遐周又起晚了。
月考第一场八点开始,可以比平常晚起一个小时。
但聂瑜没有改变闹钟时间,六点醒来去买早饭,费遐周被吵醒后闭了眼接着睡,再惊醒时已经七点半了。
洗漱完出来时聂瑜正啃着包子倚在门槛嘲笑他,费遐周一记眼刀扫过去,抬脚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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