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下面便是轰然叫好声,于是便有伙计拿着提篮下来收赏银,杨喜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提篮,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眉清目秀的小伙计,再看了看台上调弦试音要继续下一首曲子脸色淡漠的清韵,想了想,摸出一小块银子,扔进了提篮,惹来小伙计十分灿烂的微笑感谢。
杨喜却没什么表情,一个闹不好自己就给情敌创造收益了,非女子和小人所为啊。
看着脸色有些淡然的清韵姑娘,杨喜实在提不起跟红叶较真儿的劲头,一个人,若是让你挑刺的兴致都提不起来,这人还真就不好说了。
但说外貌吧,清韵长的虽然也算出挑,但是却让人感觉可以接受而引不起嫉妒的心思,衣着打扮也是,跟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体柔和似水,看着还是很让熨帖的。
再说演唱的功力吧,因为也算是名歌星了,一般这样儿的人也都是从小培养,唱功自然不消说,比后世的许多歌星恐怕还要强上一筹。
而且又没有庞大的音响乐队或者电子录音甚至假唱只说,更加强调个人的演唱能力,若不是有真功夫的,恐怕想出头也不是那么容易。
别说瓦子,就是青楼里面又有多少以唱曲儿供客人消遣的女子啊,人家的服务还更加全面,似清韵这般就更加不容易了。
这是杨喜的想法,作准儿与否还要靠以后求证,只是凭表面的观感罢了,毕竟她对本地风土人情还远远没有到深入了解的地步。
所以杨喜看着演唱的清韵,心情就有些很纠结,这也……实在让木有斗志了吧。
若是清韵在有个什么凄楚可怜的身世,曾经被父母卖掉或者自小伶仃,长大被无良的老妈子逼良为娼,啧啧,这就不是一颗长成了大白菜的小白菜么,忒可怜了,杨喜感觉自己还不得立刻遁逃啊。
杨喜正坐那里思潮起伏,忽然感觉现场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貌似……有些噪音,抬头一看,汗,只见一个一身锦衣的肥胖男子正揪着那收赏钱的小伙计不放,嗓门甚至都盖过了台上正唱曲儿的清韵:“老子花钱就是找乐子,要是不唱,今天老子就捣了你这破地儿!”
啊,砸场子踢馆的来啦,杨喜忙凝神细瞧,很快倒是弄清了缘由。
却原来这花衣服胖子想听据一曲‘红绡帐’,伙计说木有这曲子,不能唱。
花衣胖子说木有也得唱,不唱他就不高兴,不高兴就要捣乱……
杨喜一看那小伙计满脸强颜欢笑却不得不应付那胖子,又看四周看热闹的人也一副猥琐看好戏的神色,大约也明白了,这‘红绡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好像记得有句诗叫什么‘红绡帐底卧鸳鸯’之类的,估计应该是本朝私下里流行的十八摸了吧。
可叹这满场观众一个个穿倒还算体面,居然没有一个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在瞅瞅那花衣胖子,身后还站着是个护卫一类的玩意儿,一桌子上同样也坐了除了他之外的三个华服纨绔,估计也是个有些势力不好招惹的主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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