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群人,毫无底线的认同着法比安残暴的行径,利用他们在西格玛的资历,为德国人的偏激决策保驾护航。
江眠憎恨法比安,他也同样厌恶眼前的研究所高层。
奇怪的是,眼前这些地位显赫,自认高人一等的学者和研究员们,却没有因为江眠难得大不敬的言论而发怒。
布朗博士站在最前面,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那么,江先生,请允许我用我的方式,向你赔罪。”
江眠还没问你的方式是什么方式,就见头发花白的老人找准一张桌子,狠狠将头颅撞了上去!
江眠瞠目结舌,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实验站内的所有人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地以头抢桌。
宛如几十台毫无情感,只知服从命令的磕头机,“砰砰”
巨响不绝于耳,直砸得纸张乱飞,一片混乱与狼藉。
人是血肉之躯,实验站的桌子却不是,哪能经得起这种鸡蛋撞石头的碰法?江眠惊骇万分,只是被震慑得失神了一瞬间,等到回过神来,眼前许多人已是头破血流,几乎要活活撞死在桌角。
“停下!
都停下!”
江眠大喊,“你们疯了吗?!”
他话音刚落,那些人就立刻停下了。
布朗博士满脸是血,额角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寻常人若是遭到这种打击,即使不脑震荡,也要疼昏过去了。
然而,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说:“向你赔罪,江先生。”
江眠毛骨悚然,他抱着双臂,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们变成这样,拉、我是说实验体,他……”
“哦,你说实验体!”
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轻松笑声,如同蝇蚊喷涌出巢,“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的实验已经出了成果,暂时用不到人鱼了,放松一下监管强度,也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什么没关系?
江眠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梦了,而且,是一场最为荒诞不经的怪梦。
什么叫没关系?就在一个月前,整个研究所的高层都被拉珀斯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生下来就活在真空环境里,以此避开次声波的恐怖屠戮。
恐怕方圆一千公里内,江眠是唯一能接近拉珀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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