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曹昂身边时,他停了一停,道:“朕不是姜太公,讲究愿者上钩。

朕看中的鱼,死活都要落在朕手里。”

曹昂又是一惊,抬眼看时,小皇帝已走远了,只留给他两列宫人的背影。

方才皇帝说破他要离开洛阳一事之时,分明语气和缓,没有不悦之色。

可是怎得又有最后这一句?

这最末一句,分明是威胁了。

若是他曹昂执意要走,皇帝就会叫他死在洛阳。

皇帝再小,也是皇帝,要他曹昂死,何其容易。

走,即刻便死。

不走,陷落在洛阳城中,只要父亲举事,他即刻便会沦为董卓阶下囚。

曹昂一贯持重的脸色再也稳不住了,苦笑一声,只能追着皇帝赶上去。

可是也着实邪门,怎么就给小皇帝知道了呢?

皇帝入睡之时,每常都有人在寝室门外守夜。

是夜,曹昂主动请缨。

宫人见皇帝默许了,便让出了这守夜之职。

原本这守夜人,当是皇帝最信重之人,往常都是宦官担任这个角色。

可是因此前宫变,宦官被彻底驱逐出权力中枢,如今守夜之人,变成了郎中乱流交替。

夜色已深,曹昂抱臂坐在皇帝寝室门边,遥望天上那一钩冷月,眼看着与家仆约好的时辰越来越近,想必父亲新收的猛将典韦还在洛阳城外等候,到底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再稳重,此刻也觉五味陈杂,孤身陷落,有些漂萍之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