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后面,随便问了一个男生:“你好,哪里有新凳子可以领?”
男生靠在桌子上拿着手机同一群人玩游戏,许随问了三遍,他一直没抬起头来过,视若无睹。
尴尬和局促蔓延,有时候,漠视往往比嘲讽更可怕。
许随刚想转身走,一位拿着拖把拖地的眼镜男一路飞奔过来,喊道“借过借过”
,许随躲避不及,小腿被溅了泥点。
许随往后腿,不小心踩中了一个人的球鞋,她慌乱回头,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上面赫然留下了脚印。
“对不起。”
许随低声道歉。
“没凳子?”
头顶想起一道凛冽的含着颗粒感的声音,十分好听。
许随猛然抬头,下午四点,太阳从教学楼的另一边照过来,打在男生立体深邃的五官上,单眼皮,薄唇,利落分明的下鄂线。
他的校服穿得松松垮垮,衣襟敞开,五个手指抓着球,曲着的手指飞快转了一下,当着许随的面,扬手一仍,足球正中最后一排的筐里,很轻地笑了一下。
浑身透着轻狂又肆意的气息。
许随点了点头,他撂下两个字:“等着。”
十分钟后,男生跑到另一栋教学楼,爬上五层拿了一张新凳子给她,额头上沁了一层亮晶晶的汗,喘着粗气。
“谢谢。”
许随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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