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三桥微笑的时候眼角微弯,眸光比三月的春风还要和煦。

他继而温声说:“我希望从法大走出去的每一名学生都能成为合格的法律人,绝非只是一部行走的法典。

小寻,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更是如此。”

他顿了顿,又说:“我真的想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但是我们最多只有三年的时间,真的不算长,如果再长一些就会好很多。”

邱三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席话传到寻逸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寻逸把男人的所说的在心里细细地品了几次,觉得其中含着的不仅仅是惋惜,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丝别样的情愫实在太过暧昧。

“小寻,答案就在你右手边的文件夹里,上面有详细的采分点,你坐下来帮我判几份卷子。”

邱三桥用眼神指了指文件夹的位置,便埋头去改卷子了。

寻逸拉出椅子,将桌子上的试卷理好:“我刚看完题干,这么长的案例题完全可以简化一些。”

邱三桥跟男生卖了个关子:“小寻,如果我现在不把题出成这个样子,日后你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一定会埋怨我。”

核完一张卷子的分数,邱三桥接着说道:“因为如果你以后当了律师,摆在你面前的将是数百页的卷宗,那个时候没有人帮你把重点内容从一本一本厚厚的法律材料里提炼出来,简化成几行字的小案例,你需要靠自己找出那些法律问题——而这种发现法律问题的能力正是我目前致力于培养学生们的,特别是你。”

其实这句话他既是在说给对面的学生听,又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不断地自我暗示,寻逸只是他的学生,只是学生,他们之间只是师生关系,男生对他根本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刚才在车上对方不过关心他罢了。

寻逸望着自己老师的面庞,眼中的波光动了动。

他拿出支红笔在答案册上做了几个标记,又问:“研究生的外刑课也采用这种大案例的考查方式么。”

“嗯。

对于研究生,我会侧重考查一些重点罪名的争点,因为本科教学偏重于总论,研究生教学偏重于分论。”

邱三桥仍然没抬头,他害怕自己一对上男生的眼神,刚才自己的种种心理暗示便会不攻自破。

寻逸帮自己老师改卷子的时候,发现对方竟写了十几页的标准答案,对每个知识点都进行了详细地解析,而且逻辑和调理也非常清晰。

这样的答案没个三四天是写不出来的。

寻逸在心中默默慨叹,眼前的男人一认真起来真的让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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