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骑在男人肚子上瞪着在地上乱爬的虫子怒吼。
男人似乎忍无可忍了,咬牙道:“我感觉你比那蜈蚣更可怕!”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沉重。
砚青回过神来,木讷的垂头,眨眨眼,赶紧翻身下地,后看着空了的水杯拿起来呢喃道:“水呢?”
地上没有,床上也没有,难道……怯生生的伸手戳了戳湿乎乎的纱布,佩服道:“你行啊,这可是开水,你居然不痛!”
“来人啊,把她给我拉出去,出院前不想看到她!”
怒吼声响彻云霄,砚青倒退一步,将杯子放下,太可怜了,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手一定肿了吧?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见几个黑人闯入就赶紧举起双手道:“ok,我自己走,我走!”
他不让她走,她也要走,实在看不下去了,太惨了。
柳啸龙气喘吁吁,形同被困的猛兽,呲牙阴骛着眼瞅着女人离开,这才皱眉忍着痛苦道:“叫医生!”
可恶!
他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阴森恐怖的刑场内,处处蔓延着炼狱的气息,毫无生气,甚至连鸟儿的叫声都无法听闻到。
杨翠萍双手被禁锢在身后,比起周围面如死灰的所有人,她却嘴角含笑,似乎听到了来自遥远的呼唤声。
“大姐!
我们能同生共死,也是一种福气,下辈子小弟我还跟你!”
“大姐!
下辈子我也跟着您,不管做什么!”
一排人,都没转头乱看,只是默默的祈祷,来世可以再聚。
纷纷跪在地面上,杨翠萍轻轻摇头:“下辈子都要走正路,不要再一心只为了钱,满脑子铜臭,总会摔跤!”
即便穿着囚服,也令人无法看出她有半点犯人的味道,或许是那总是戒备森严的眼内多了点人情味儿。
徐文芳赞同的点头,忽然抬头望向蓝天白云,咧嘴笑道:“人不能被钱牵着鼻子跑,比它更珍贵的宝中宝是情!”
‘嘘!
’
哨声吹响,武警举着枪靠近,脸上的表情冷静得叫人心寒,枪眼对准了犯人的后脑,等待着哨声再次响起。
警局里,佟玉明拉着两个孩子站在院子中央望着行刑的远方,虽然他看不到,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可他感觉到是时候了,也感觉到她在笑,萍儿,不要害怕,老公就在这里,天可怜见,来世我们不会再如此一波三折。
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希望老天可以这样安排。
“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
妞儿好似也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医院病房内,徐文婷双手握着铁栏,瞅着高空,是不是已经……
姐,妹儿真的很想陪您去,可是妹儿不能,妹儿会把你没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带着您的骨灰去往世界各地,妹儿一定会加倍努力读书,争取做您最出色的妹儿。
‘嘘!
’
扳机扣下,杨翠萍落下最后一滴泪,帮我照顾好女儿,帮我照顾好女儿……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纷纷张开嘴,却吸不进一口气,鲜血顺着血洞喷涌,一具具失去灵魂的身躯向前扑去,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两日后
砚青站在病房内拉着徐文婷的手安慰道:“医生说了,已经找到和你能配型的心脏了,死者是割腕自杀的,家属没什么要求,是一对公务员夫妻,都算是干部,他们要求见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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