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

白翡丽心想起码是明白怎么不在了,谢过老仆,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又快步折返回去,问那老仆:

“老伯,您这儿有一个叫余婉仪的会唱戏的姑娘吗?二十多岁,喜欢穿旗袍,头发这么短——”他比了个长度。

老仆人摇摇头,斩钉截铁说道:

“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

白翡丽在风雪中走,一边走一边打喷嚏。

这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开始积起来了,迎风走路都觉得艰难。

他心中觉得失落。

起初得知缮灯艇是戏楼的时候,他心中忽的腾起了一线希望。

之前他连老舍茶馆、梨园剧院这些有京剧表演的地方都查过了,没有余婉仪的存在。

这缮灯艇竟是一条漏网之鱼。

然而刚才那个洒扫的老仆,显然在缮灯艇中已经待了许多年,和夹道两边的草木盆石都有融为一体的气韵。

然而他那么确定地否认了有余婉仪这个人,让他心中燃起的那一星希望之火再度熄灭。

他想,缘分这种东西,要是再灵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就够了。

在y市的那五天,他和她的缘分浓稠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然而到最后,就是那么一念之差,就让这缘分过去了。

大风呼啦啦地吹着,吹得枯枝干桠唰喇喇地响。

临着佛海边上的成串的灯笼随着狂风大雪上下摆动,沿水道路上空无一人。

他走着走着,忽然远远地看到他的车旁边,站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然后手里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始从他的车尾沿着车门向车头划。

他划出“嗞——”的声音,隔这么老远白翡丽都能听到。

“靠——”任白翡丽教养再好、如今的性情再温和,碰到这种被划车的倒霉事,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他朝自己的车飞奔过去。

跑了几十米远,他忽的顿下了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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