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曹昂仍是错后半个马头,笑道:“陛下赢了。”

刘协便知他有意相让,单只这份精准的控制,其马术便远在自己之上,便假作不悦,道:“子脩也来欺朕。”

曹昂一愣,道:“臣长陛下七岁,正是力盛之时,若不相让,才真是相欺。”

“说到相欺,”

刘协松了马缰,随着马背起伏送腰,“你看田地清算的账册,士孙瑞与贾诩呈上来的,与你私下所计,差了竟有一半之多。

这底下人欺瞒之状,照你看来,他二人是否知晓?”

曹昂道:“若说全然不知,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如此,他们便是欺朕了。”

曹昂默了一默,道:“光武帝时,曾有不问南阳郡之事。

如今他二人也恐催逼过急,致使生变,到底是长安城,陛下车驾在此……”

当初光武帝中兴,天下初定,田地亩数多有不实,朝廷下诏核实。

不巧光武帝从陈留郡上报的文书后面找到了一封附信,信中语“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

光武帝问左右何故,却无人敢答。

最后是年方十二岁的太子刘庄在侧,直言道“这是在说开垦田地数目核查之事,河南乃是帝都,天子近臣颇多;而南阳则是帝乡,皇亲国戚颇多。

这些人自然是不好查问的。”

如今刘协要核实长安城中开垦田地的数目,正与光武帝所行相类。

而士孙瑞与贾诩,便如光武帝时的臣子一般,不敢擅动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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