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端午推开门并没有看到聂明镜,保姆阿姨面有难色地告诉她,她哥哥下午两点左右就回来了,睡了个午觉后,载着聂爷爷去博物馆馆长那里了,她十分钟前打了第三个电话,但是电话那端始终没有人接。
端午有点奇怪地看着保姆阿姨,她总觉得阿姨在紧张,她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事儿了,陆双溪就在二楼楼梯口噗呲噗呲地叫她,与此同时,聂奶奶卧室的门也打开了。
端午没有想到一开始就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她仰着脑袋呆呆地看着怒发冲冠的聂奶奶。
即便她一再表示自己没有介入别人的感情,即便她非常清楚地告诉她,两段恋情中间有起码六个月的时间差,这个比大理石都要顽固的老人却依旧坚持用“道德败坏”
、“不知检点”
这些很恶毒的词来训斥她。
端午看着眼前情绪激动频频张阖的嘴巴,不其然地,她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怯生生地站在端曼曼身后用中气不足的声音叫她“奶奶”
而她回以微笑的情景——后来的日子因为聂奶奶总是对她不闻不问淡化得几乎回忆不起来了,以至于端午恍惚觉得,她那一句有点不好意思的“奶奶”
和聂奶奶跟着的一抹很快就消失的微笑,都是昨天发生的事儿。
聂奶奶恨极了端曼曼和端午这些生命里的不速之客带给她的耻辱。
她一生富贵平顺,没有大的波折,所以向来是端着姿态茶余饭后看别人笑话,结果端曼曼和端午前仆后继地让她变成了别人的茶余饭后。
聂奶奶不屑地看着没有战斗力的端午,渐渐恢复了理智,但用词依旧是字字珠心。
“端午,那个人是媒体趋之若鹜的大明星,你就不怕他们挖出来你,再顺藤摸瓜,也挖出来你妈妈,然后盖棺定论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端午厌恶极了聂奶奶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这种非常荒谬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的概括总结,但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憋半天,她气呼呼地道:“那就让她们去挖啊。”
聂奶奶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瞬时沉下来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聂东宁翘着脚嚼着水晶大碗里的核桃仁儿,轻轻一哼:“端午啊,姑姑说句难听的,你跟着你妈,自小耳濡目染,是不是根本就没觉得这种事儿缺德?”
端午握紧拳头,怒目瞪她。
聂东宁一点也不怵,她笑了笑,继续撩着风凉话儿,道:“你要是三观崩坏了,不知道是非,就去看看《回家的诱惑》《天国的阶梯》什么的。
第三者是没有好下场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