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她想到阳安大长公主的次数,比从前多了许多。
当初阳安大长公主为了送她入宫,教导她要如何把自己打扮成一朵美丽的花,好让皇帝将她采撷;教导她要如何隐藏自己的本性,做一个男人会喜欢的女人。
此刻,这股苦涩辛辣之气,与阳安大长公主对她的教导,奇怪的联系在了一起。
让伏寿端坐在这百花盛放的吴地花园里,明悟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生为女人,就是罪过的世道。
刘协审视着伏寿的面色,柔声道:“如果你允许,朕可以为你除掉这个麻烦。”
伏寿一惊,道:“陛下要杀了她?”
她非但没有感到快意,反倒因为方才领悟的事实,而生出一种同为女子的悲伤愤慨之意。
刘协一愣,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朕可以送她去长安,服侍阳安大长公主。”
伏寿松了口气,想到关于甄宓的传闻——皇帝后来送甄宓入长乐宫去服侍万年长公主了,这是蔡琰先生写来的信里告诉她的。
她眨了眨眼睛,透出一口气来,这次是真的羞惭了,道:“是臣想左了……”
皇帝本不是残暴之人。
他非但不残暴,甚至在某些事情上还有种过份的宽和。
比如当初在她离开长安前,皇帝对她的那番恳谈。
皇帝那番话在后来的许多个良夜里,都安抚了她。
伏寿看向皇帝,见对方正关注得看着她,仿佛正真诚得等着她的回答。
只要她点头,他就会出手为她解决天大的问题,如兄亦如父。
伏寿忽然鼻中一酸,忙低下头去,轻声道:“臣谢过陛下的好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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