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诗不可思议的视线在他面上逡巡而过,忍不住又向他的手看去。

那只好看的手,白皙、细长,肤色冷白,曾经与她十指交握,也缱绻地摩挲过她的耳垂。

只是如t今,那手上刺目的鲜血直流,被匕首划出两道皮开肉绽的刀口,深可见骨。

她盯着那只手看了片刻,渐渐蹙起了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屋中两个男人皆是面色一变,顾璟舟赶忙过来扶住她,季辞冲到门口唤来了戴渊。

那戴渊一进来,看见地下的血先是一愣,视线一一扫过,然后皱眉不悦道:

“这位姑娘不过是普通的孕吐,你的手再不医治,恐怕今后执笔都困难。”

季辞像是没听见一般,只一味对戴渊道:

“替她看,她正难受!”

戴渊原本的眼睛微微弯起来所以才看着慈眉善目,此刻眼角也落了下来,扫了季辞的手一眼,叹了口气走进去。

柳云诗已经被顾璟舟扶到了床边坐着,戴渊要来给她诊脉,她躲开他的手,嗓音沙哑:

“不需要了,我没事,多谢老先生,您还是——”

她视线的余光瞥见正前方那只仍在滴血的手,口腔中又是一阵腥咸。

柳云诗抿了抿唇,才将那呕吐感压下去,虚弱道:

“先替他看吧。”

她一副十分决绝的样子,就好像季辞不先医治,就不让老大夫给她诊治一般。

余光中那只手在她说完后微微蜷了一下,然后她看见他转身坐了下去,将手腕搭在一旁的桌上。

老大夫紧跟着走了过去,放下药箱,拿出一片干净的白色纱布开始止血。

柳云诗看到这里,便收回了目光。

此刻她还在顾璟舟怀中,一时察觉到两人相贴的身体,她略微有些尴尬地坐直了些。

她其实还没有从被找到的震惊中回神,且还是他们两个一起找了过来。

虽说那两人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对付,但这次柳云诗又从他们的相处中,似乎察觉出了一丝不同。

就好像他们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而这个默契的对象,则是……她本人。

她有些不敢想他们都约定了什么,而让她更觉得心烦意乱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被他们一起找到,他们一定会多加防备,日后定然再无逃跑的机会。

难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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