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纷纷抢食月饼,郑寡妇捡到的是月饼顶盖。

她依稀记得在月饼顶盖上,她绘了一支牡丹,一轮明月,牡丹花瓣是她喵的色,花好月圆·····

可大坝村生活太苦,比黄连还苦,没有人帮她。

一个鹿妈妈陷在泥滩里出不来,还能把鹿孩子慧儿举起来,往前送一程。

鹿妈妈已气若游丝,孩子自己攀爬吧。

她的艰难,再遗传给慧儿,贫穷难道代代传承吗?那种艰难传承郑寡妇不愿意。

看别人挺过苦难很容易,自己经历痛苦而绝望的生活,或许一辈子都是梦魇。

她欠孩子郑雪慧的,也觉得对不起刘世雨,慧儿送给刘世雨,那不是报恩,其是侮辱了刘世雨。

她是生活在被人凌辱的最底层,还藏着生生不息的梦想和希望,苦难能摧毁一家人的生活。

对她而言一个鹿妈妈,自己被饿狼分食,鹿妈妈还镇定的给小鹿喂奶,虽然小鹿最后也被饿狼吃掉,她已尽了一个妈妈的本份。

对她而言苦难却能孕育梦想。

关键是她在做,别人才能看见,妈妈的爱也会传染的。

郑寡妇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农村女人一无是处。

但有一个人是她的崇拜者,视她为偶像。

她比起看热闹的任何一个人都显得微不足道,每个村民的生活都比她过得好。

苦渡众生的释迦摩尼生活潦倒,不是穷人,而是王子。

王玉霞有浪漫幻想,她也不是贫穷人家的孩子,临时突发奇想。

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家庭,富养加教养的孩子,就是抵抗外界诱惑的秘笈。

如何让引水隧洞指挥部员工吃上廉价的月饼?

王玉霞从食为天超市出来,突然就想到大坝村独有的河西月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见识了郑寡妇河西碱面的做工手艺,一定要找一个蒸大车轮月饼的人。

钱和权力是女人在世上,支配别人人身自由的两大法宝,就看你怎么用?

一辆银白色的越野车,停在大坝村郑寡妇家门口,破败的村庄,与耀眼的越野车显得格格不入。

“郑嫂子在吗?”

郑寡妇心急火燎从院子里跑出来,看到王玉霞手里提着两尾约二斤重的虹鳟鱼。

“你这是···”

郑寡妇愣住了。

王玉霞没大没小的开起了玩笑:“郑嫂子,我也送礼,兴许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向嫂子收吃喝费(大坝村公开的秘密),就不容许我给嫂子送礼。”

“可不能这样说,水管站把苗木灌溉吃喝费已取消了,村委会已张榜公布,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我在闸首分水闸下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让慧儿舅舅背黑锅,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妹子屋里坐,我们农民虽然贫贱,也不能冤枉好人。”

“刘世雨要是好人,全世界都是好人,大坝水管站杀羯羊就给村民放苗木灌溉水,吃完羯羊就关闭水闸,你说损人不损人,就该给市长说道说道。”

王玉霞是一个侠骨柔肠的姑娘,再加上有求于郑寡妇。

“那是原站长郭成奎做得,不是刘世雨做得,我抹黑了政府形象,闸首分水闸举着羊皮,跪在路口,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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