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看看身后跟着的下属们。

——皆是良相将才啊。

怎么可以辜负了他们?怎么可以委屈了他们?

只是,这几天闲下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失落和空虚迅速占领了所有时间,思念如同疯长的野草,一头往下扎根,一头向上牵扯,仿佛要把心生生撕碎。

原来……拿是拿得起,放却放不下。

承安望着眼前蜿蜒奔流的渠水,霍然转身,对贺焱、李旭、冯止三人道:“我要回府。

现在,马上。

三人静等下文。

这些日子李旭虽然不在府里,却已从另两人处听得了始末。

承安深吸一口气:“三位先生请放心。

我要回去解决这个问题。

留下其他人了却未尽事宜,承安带着赵良和赵俭策马狂奔。

胯下神驹如疾风过耳。

承安伏在马上,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这份感情,没能扼杀于萌芽状态,不能压制在初生阶段,那就想办法把它消耗殆尽吧。

望着年轻王爷远去的身影,贺焱喟然长叹,眼中满是悲悯之色。

一个君主,可以对天下有情,却必须对自己无情。

即使他们不是相逢在这样尴尬的时刻,即使一方已经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恐怕同样不可能……这是一个注定的悲剧。

就当是逸王走向帝王之路的试炼吧。

承安风风火火的下马入府,不理会照影的惊诧,问:“他怎样?”

照影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犹豫了片刻,看殿下已经不耐烦,终于道:“病了一场。

让小月看了一回,好转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楼上,不肯见人……”再抬头时,承安已经消失。

不用说是往“藏珠小筑”去了,赶忙追上去。

十月的后花园一片萧瑟。

黄花凋尽,红梅尚未含苞。

因为好长时间不让下人接近,无人收拾,满地枯枝败叶。

湖面背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冰,北风从石头缝里吹过来,仿佛带着刃一般往衣服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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