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躬身应了。
忽然想起一事,禀道:“‘漱秋斋’一个书画学徒被西羌酋长钳耳掠走了。
这事可大可小,请殿下指示。
”
“多久了?”
“三个月前,钳耳大概是来益郡游玩,不知什么缘故认得了‘漱秋斋’这个名叫瘦金的书画学徒,非要请人家去西羌做客,硬是把人带走了。
当时说一个月送回来,到现如今都没有消息。
前几天白掌柜来取几幅要装裱的字画,求照影跟我说了。
”照影是王府负责内务的小厮。
“跟白掌柜说,以人口失踪案报到太守府去,请太守大人做主。
叫宁七注意一下进展。
”
一眨眼,赵让已经走了。
——他非得这样才能显示绝世高手的派头么?承安笑着摇摇头,坐下来揉揉眉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唉,谋权篡位还真是件辛苦的差事,虽然自己选择了最不伤筋动骨的方式,但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很有点紧张啊。
总的说来,赵承安的原则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多年来,他已经成功的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十分有利的形象:深明大义,仁厚多情,勇于任事,不弄权谋。
生活上风流倜傥,豁达不羁,也纵情声色,讲究享乐,不过这一点反而让人觉得他亲切可爱,率性自然。
蜀州士民提起逸王,都不禁会心一笑。
赵承安手里没有实权,没有军队,金银也很有限。
他在蜀州声望虽高,交游虽广,但绝不拉帮结派,也从不插手地方军政,只是以监察者的身份给皇帝提些利国利民的建议。
然而这些年,逸王府却执行了几个极有远见的动作,等到适当的时候,它们的效果就会显现出来。
比如联络平靖二年的进士,这批人是晏文帝亲自主持科考选拔出来的,也是他亲自接见之后一一任命的——更重要的是,那是锦夏朝第一次全国范围内正式的,公平的科考。
这些人对于晏文帝和他唯一的血脉,感情自然不同。
何况如今从地方到朝里,老臣权贵打压新人成风,这些正当壮年的中下级官吏正是被打压的对象,多数愿意配合逸王。
赵炜靠军队起家,在文治方面相对粗疏,也给了承安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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