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听着,只觉有些震撼。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刚才他们在“东来顺”
那沉默中滋生出的尴尬以及难堪,它们复杂微妙,在食客的熙攘声中越来越粘越来越稠。
心尖宛如被针刺着。
这个家伙四处碰壁,早就已经头破血流但却仍然不知悔改,他喜欢笑,对谁都笑,笑到两边腮都酸了,然而一口牙是冷的。
他深陷在泥潭当中,却自顾自地擦擦汗,自顾自地走过去,在一天内就做好了重新拍摄的方案,只为去寻他心目中草肥水美的那片绿洲。
莘野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不能过x-ray。”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没研究透。”
这时面前一桌子菜风卷残云只剩一半了,谢兰生用手帕抹嘴,“行了,倒霉事儿都讲完了。
那我说说两星期后要补拍的40个场次?”
“嗯。”
“喏,全都在这张纸上,我给囡囡也寄去了。
我对其中几个场次又有一些新的想法,想跟你讨论讨论。”
“好,”
莘野吃了一口烤乳鸽,“说。”
在随后的这顿饭里,谢兰生把几个场景都拿出来说了说,与莘野探究,莘野感觉确实不错,把新剧本拿在手里,还又招手给谢兰生叫了一个乌鱼蛋汤,谢兰生还是一口都没剩下,觉得自己吃完这顿回去也能吹上半年。
…………
出来已是晚上十点多。
漫天星斗竞相闪烁,好似能压上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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