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国从前没有到过西北,他的活动半径,一直局限干东南和西南,北疆之旅,他对中国地理的认识,更深一层,读他所著《伟大的西北》,仿佛我们听到民族的声音,和时的的呼唤:

“洛阳是河南的最前线。

在这里,我们可以很容易的看到战争的景象,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最伟大的国防工程,这是动员了十万人建筑成功的。

洛阳的城很小,工事都在城外,早晨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听到做国防工事的几万个工人,开始工作的声音,同时又听到火车站上搬运军火工人的呼喊,这许多劳动者的声音汇合起来,变成了一支伟大的劳动进行曲。”

[8]

这里是他路过潼关时的惆怅:

“到了xx时候,天快傍晚了,太阳斜挂在西边的天上象涂满了血一样地发红,刚被炸毁铁桥残缺的影子,无力的斜躺在路上,四周寂静得听不到什么声音,那时的情景,激动一个旅人的心,是悲哀,还是壮烈?是惆怅,还是依恋?已经是辨不出它的滋味来了。”

[9]

从重庆到西北,绵延数千里,其间多的是山川河岳,名都胜迹,无不代表中华文化的渊远流长。

登秦岭、俯仰中原,看苍茫大地,不知道,我们这位预备继大业的太子,有无“谁主沉浮”

的雄心壮志?

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的,这时候的经国,尚未经过权力的腐蚀,他热爱祖国,热爱民族,虽然在莫斯科,也唱过国际歌,踏着斯大林的音乐节拍,发出为苏联祖国效劳的誓言。

他的民族观,在下列一段文字里,跃然纸上:

“出张掖向西过临泽、亭台,就到肃州,肃州就是酒泉。

这里是关内第一个县,是各民族杂居的地方,所以各种民族都有,有一种叫哈萨克的民族,他们有一种叫英雄帽,戴这帽的人凡是杀一个人,就在帽上插一根鸣毛,杀人愈多。

鸡毛插得愈多,就表示他是英雄。

这些人,脚很短,所以他们总是骑马的时候多,骑在马上,上山下山过河都可以,但是下了马,他们就没有办法。

在肃州,我们请了一次客,一共到了十一位客人,有纳蒙克、他木龙(蒙)、马彦寿、马志强(回)、雷廷龄、安维峻(藏)、马通、哈一、阿无阿林(哈萨克)、李志正、赵天夫(汉)。

我认为这一次的请客,是最有意义的。

我这一次请客,是请了各种民族,每个民族派代表两人。

所以,在席上有汉人、有回人、有蒙古人、有哈萨克人……。

那一天,正好有月亮,看着那塞上的月亮,心里有无限的感触。

我们这许多民族代表,大家都坐在月亮底下,毫无拘束地,毫无隔阂地畅谈,大家都很诚恳、坦白,我心里感到非常快乐,同时我更想到过去我们认为西北复杂的民族问题,是容易得到解决的。

平心说一句话,在边疆最坏的还是做生意的汉人。

我可以举个例来讲,有一次我看到一个蒙古人在店铺内买东西,一样东西是一元二角,蒙古人因为知识程度低,算了半天,不能结出个总数来,那家店铺内的人就说:‘算一你放下五块钱走好了!

’那个蒙古人没有办法,只好给了五块钱才走。

好象我们买黑羔皮袍,在肃州一带向蒙古人买,每件只要二百多块钱,但是商人把它运到兰州就要卖三千块钱。

这些事实,就是我们看了,也会气愤的。

所以,我相信边疆的少数民族,还是真诚、坦白、单纯的,将来我们要建设西北,只要我们能够实现总理的民族政策,各民族一定会亲密的团结起来的。

过去回汉之间,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很大的冲突,但是差不多都是为了很小的事情。

听说有一次是为了回教人演戏,汉人的小孩子来看戏而闹起来;有一次为了汉人在回教人家里杀一只鸡而没有把毛先拔掉而闹起来。

我们相信这些情形不应该有的,将来也一定不会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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