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入家门,却发现在前院树下?,程丹若和姜元文正在饮酒。
石桌上,一?碟炸过的落花生?,一?碟煎炸小鱼,一?碟腌制过的黄瓜萝卜,以及一?瓶香气浓郁的酱酒。
大米和小米在葡萄藤下?追逐嬉戏,风吹落满身桂花。
谢玄英就?立在门外,听他们俩聊天。
姜元文一?边品尝落花生?,一?边点评道:“这长生?果能佐酒,能榨油,确实是好东西,多?亏夫人,在下?今日也?算长见?识了?。”
谢玄英了?然,这是栽下?去的落花生?成?熟收获,她专程拿来?展示给姜元文看。
程丹若道:“姜先生?学识出众,不笑话我卖弄就?好。”
谢玄英:哼。
“不敢在夫人面前称道。”
姜元文居然挺客气,“您在贵州的样样件件,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程丹若:“不敢当。”
“夫人巾帼豪杰,冰肝玉胆,男儿亦有不如。”
姜元文笑眯眯地夸赞。
程丹若笑了?笑,伸手斟酒,露出腕上剔透的碧玺珠子:“多?谢先生?夸赞,但您再怎么夸,我还是那?句话,左大人到了?贵州,我们自当照拂,可京城千里之遥,恐怕鞭长莫及。”
谢玄英微微挑起眉梢。
姜元文这是趁他不在家,打算先说服丹娘?
“夫人可知,此事关乎道统?”
姜元文口吻严肃,“若任由陛下?朝令夕改,绝武宗一?系,必令天下?人耻笑。”
程丹若道:“我知道先生?的意思,礼法道统,关乎人伦祭祀,不可儿戏。”
其实,大宗绝嗣,小宗崛起,都是常见?事,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皇帝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他先当了?武宗的儿子才?能继承皇位,如今却不想认这爹,难免让人觉得过河拆桥。
如果开了?先例,以后大家谁还敢过继?过继来?的儿子继承家业,转头就?带着家产投奔亲爹妈,黄泉下?都要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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