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还没开始演奏,放眼四望,酒吧里的人闹也不是,静也不是,都有点蠢蠢欲动。

两人并排坐在一个角落,绿色植物作为隔离物使他们显得隐蔽。

在人声喧哗中和他在一起,她慢慢有茫茫人海遇知音的欣喜。

想靠在他的肩膀上。

又不敢靠在他的肩膀上。

怕某个角落里躲着一双熟悉的眼睛,给他添了麻烦。

他们慢慢的喝啤酒,他有点恍惚,但不失敏锐的视察周围的一切。

她已经喝过酒,所以很快就上头了。

色子掉地上了,她弯下腰去捡。

他的大腿横在那儿,在桌子底下。

她终于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一如贴着他的胸,几乎感动死。

她希望这是在她的房子里,身边就是床或是沙发,可以完全抱着他。

他的身体紧了一下,他的手摸过来,反复抚摸她的脑袋和脸,她感觉到手中的隐忍,心中的痛。

她简单以为,他和别的已婚男人,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困苦。

他的复杂超出她的想象之外。

在他面前,她总能散发全身的优点,人生观世界观爱情观都向着阳光生长,似乎从来不曾千疮百孔,没发过“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容易,找只温暖体贴的生殖器难”

这样的高论。

手摩挲良久。

她已经暗自哭了一场。

她喝醉了就哭。

伤心往事都涌上来。

手拍她,暗示她。

她领会,直起身子抬起头,眼神投向他。

他拿了酒瓶,对嘴喝了一口,欲言又止,在努力喝了几次,终于很艰难的说:

“以后见面,会有点难。”

“你什么意思?”

朱妙很敏感。

“我处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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