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促狭笑着朝马车那边张望,“你不用害羞,我什么事没见过,保准不会透露出去。”

相思抿唇,垂目道:“大婶快别说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嘿,要不是对你有意思,你那什么远房表哥怎么来专门来接送上香?这不是该你婆婆陪着来的吗?”

侯氏又端详着相思,“我就不信了,对着这张小脸,男人会不动心?”

“他……”

相思百口莫辩,见侯氏那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只得狠狠心道,“实不相瞒,表哥他,他不喜欢女人!”

“啊?”

侯氏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目瞪口呆,相思趁着这机会行了个礼,“我明日一早再来,现在得先回去了。”

说罢,丢下还在发愣的侯氏,匆匆忙忙奔向对面马车。

江怀越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她坐了进来,不由皱眉问:“还两文钱也要那么久,你们在说些什么?”

相思瞥瞥他那冷峻模样,忽然想笑,可又拼命忍住了。

他更加疑惑,神色严肃:“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有?为何神情古怪?”

“没什么。”

她咬住下唇,好容易才忍住笑意,江怀越觉得她简直莫名其妙。

马车调转了方向缓缓前行,相思将之前的经历诉说一遍,取出身边的钱袋给他看:“全都捐了香火钱,一文都没剩下。”

她见江怀越不动声色,只好蹙着眉道,“明日要是您真让我跟着侯氏去净心庵,总也要再给些钱吧……”

“钱袋刚才不是交给你了吗?”

他绷着脸,朝那儿示意,“先留在你身边,但别露财,你这身打扮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媳妇!”

相思把他的钱袋收进了袖中,内心浮起一丝丝喜悦之意,嘴唇不由抿了抿。

即便是如此微妙的神情变化,也被江怀越尽看在眼里,他不由得鄙夷道:“淡粉楼当真苛刻得紧,把你穷得见到钱袋就高兴!”

原本那一点愉悦被他这般泼了冷水,相思忍不住斜着眼睛看过去,可是心里的微小欢乐是连自己都无法正视的隐秘,又怎能说出口来。

江怀越依旧坐得端正,看着她道:“我已派人去查过,余四全说的那个与他打架的薛祐,自那天以后就没出现,也不知去了哪里。”

“都那么多天过去了,这人忽然消失,就没人报官?”

“这薛祐也是个地痞无赖,孤身一人并无家业,平日不是住在赌场就是外出晃荡寻衅。

即便数天不见,旁人也至多议论两句,没人会为此事报官。”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刚才提到的净心庵,我倒也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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