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应该是最忙的,可他一步也没离开慈仁宫,只是坐于外殿强批着折子。

太后似乎睡了一个老长的白觉。

可她并没有,她只是向内睁着斗大的眼睛痴痴地愣神。

也许所有人都想做些什么。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踏出的是对是错。

玄烨又何常不知道那背对着他的人其实睁着一双比谁都大的眼睛可眼睛里却没有神光。

宁芳又何常不明白要事一堆却不管不顾守着自己的人是怎样的需要她的支持。

布木布泰又何常不清楚今天的退让所要付出的代价与余生都将顶受的风险。

可面对抉择,谁都不能真的如何潇洒。

宁芳觉得,她似乎真的能看见那些飞落的头颅和着紫红的鲜血,以及一声声的哀鸣……

皇宫从来不是善堂。

只是自己蜷缩成一团下意识的不听不看,而且还有人直接把她隔离阻决了那些风雨。

可今天,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夕阳西落之时,玄烨起身去了慈宁宫。

宁芳就着窗菱的隔木亲窥着他以身背移去,淡弱,并最终消失。

心痛的感觉无以负加……只是这么看着,都是艰难残喘的苦痛,又怎么可能度过没有彼此的日夜?

血红的夕色透过一片撕开的窗纸射在宁芳一块脸眶之间,仿佛成了某种恐怖的胎记,而那万霞的光辉直直刺入眼睛里,竟是芒白的时光……

太皇太后与皇上的谈话远没有与太后的言语耗时。

他们一坐一跪说道,不过是三两分钟的事。

可沉默,却仿佛永无止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信仰,谁似乎都没错,谁仿佛都有自己的悲哀,谁用尽了一生谋划的未来看来总与他人不能全然交融……

沉默不代表顺从,更多时候,只是我们不得不妥协所做的最后一丝悲鸣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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