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大长公主双手交叉,抚着肿痛的手腕,这大约就是她的死期了。
她难逃一死,可是伏德兄弟们怎么办?怕是要受她这个母亲拖累的。
等见到皇帝的时候,她要忍住心中的怨愤,伏低做小,卑微求肯,也务必要让皇帝答应,祸不及子孙。
重重脚步声中,偏殿的门被推开,宫人分开两边,大汉天子缓步走入。
“姑母。”
刘协在阳安大长公主对面坐下来,把那一枚小巧的黑色瓷瓶推到两人之间,“可识得此物?”
阳安大长公主呆滞的目光挪到瓷瓶上,涩然道:“是赐死的鸩酒吗?”
“差不多。”
刘协挑了挑眉,一方面觉得阳安大长公主蠢得令人头痛,直到此时也不知菡萏、汪雨与那卖花郎之间传递的毒物;一方面又觉得果真如此,当真浪费了这毒芹汁。
阳安大长公主便伸手去拿瓷瓶。
刘协却又按住了那瓶毒药。
“陛下还有话说?”
阳安大长公主冷然道。
“姑母好气概。”
刘协淡声道:“只是此时对朕逞这番气概,好没道理。”
阳安大长公主分明想好,干脆利落死去,不要再触怒皇帝,以自己一死,求保子孙后代。
但是真的与皇帝对面而谈,阳安大长公主只觉心火上涌,怒气难抑,心知自己的“病”
又发作了,只是此处没有医工配好的丸药。
她攥着拳,感到背上盗汗,咬牙等着那阵潮热退去后,嘶声道:“当日陛下若肯立伏寿为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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