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慕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又面无表情的坐下,脑子里的酒不知道是醒还是没醒,他现在有点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屁股痛还是手臂痛,还是喝了酒一夜没睡觉那种不得劲儿的酸痛,好像骨头绣了。
到了晚上,王又龙颜大怒了,昨天花楼的热度还没退,一群人都人人自危,才自危了半天,殿里跪着的又换人了,这回是肖统领,跪在正阳殿里,正阳殿是王处理政务的大殿,比迎雀殿这种王睡觉的宫殿政治级别高多了,肖榭跪的也是一脑门的汗。
赵政对待肖榭比对待聂慕直接,并不静坐一夜精神压迫了,上来直奔主题发问:“轮值的守卫随意换的么?”
说着便把一只竹简重重地掷进一旁的篓里,发出相撞的声响,把竹娄碰倒了。
林公公立马得到指令一脑门子汗跪着收拾洒出去的竹简,表情很是到位,一脸惶恐,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主子很可怕,大家不要惹他。”
赵政本人是很平静的,这个行为就足够敲打肖榭了,肖榭赶紧思考今天谁轮值,今天是聂慕轮值,联想到昨天的事,尤其是昨天林公公还特意过来提点他,“以后这些事,就不要叫小聂侍卫去了。
哎呀谁还没有年轻过呢,年轻人更应该约束自己,那要有规矩呢才有方圆,墨绳……”
林公公进宫早,是王在赵国时就用的老人,一早就割了气血方刚的源头,可见是真没气血方刚过,王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话那就是王的心思……
肖榭的政治嗅觉很敏锐,联想起后宫里活得风生水起的那位,便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难道王怀疑聂慕是那边安插过来的人?
肖榭想到聂慕可能的背叛,一阵心痛,嘴里还是为聂慕开脱:
“今日轮值的聂慕受了罚,伤情很重,属下唯恐其不能顾全王的安危,便擅自换了人顶替。”
肖榭说的很委婉了,换人是理所应当的啊我的王,全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
赵政也不再追究什么,夸了一下肖统领的政绩,林公公传话带来了王的赏赐,说有了他的守卫,连一只飞鸟都不能轻易越过这高高的院墙之类的话,赏了他一匹小马,赵政已经很会做君王了。
得了小马的肖榭并不觉得喜悦,聂慕此人,平日沉默寡言面无表情,有两大优点,除却他长的好看这一大优点之外,另一个则是其他人都竟然不约而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一个人不怎么做好事,却被其他人都觉得是个好人也算是极大的优点了。
至于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借用刑房管事的话,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好小伙子,那肯定是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啊!这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就像接受太阳每天都会升起这样平常的事一样去接受这件事吧……
其实,肖榭并没有被弯弯绕绕的话洗脑,他欣赏聂慕,是因为聂慕的眉眼与他有些相似,两个人差十岁,肖榭有个表弟,与聂慕长的有五分像,此刻他在遥远的赵国,肖榭只好睹人思人,在心里单方面把聂慕认做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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